青銅蟠螭燈的燈芯吐出幽藍的火苗,嬴政的指尖輕輕掠過《呂氏春秋》的竹簡,突然,他的手指在“貴公篇”處停頓了下來。
就在這時,簡片的縫隙中竟然滲出了驪山朱砂,這紅色的液體遇到燭光,瞬間凝結成了楚地的巫符。
蒙恬的重劍猛地劈開了漆盒,盒中跳出一隻機關鼠,它嘴裡叼著的,正是三日前成蟜遺失的冠禮佩飾——半枚玉玨。
“相邦好手段啊。”少年君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將簡冊緩緩浸入冰鑒之中。
隨著簡冊入水,寒霧升騰而起,“去私”二字如同浮雕一般在霧氣中浮現出來,而在這兩個字的筆畫間隙,竟然還隱約顯現出了新鄭工匠的錯金紋。
李斯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公子快看水痕!”
嬴政聞聲看去,隻見冰鑒的水麵上倒映著一幅星圖,而北鬥勺柄所指向的,並非是紫微垣,而是邯鄲春平君府邸的方位。
嬴政的太阿劍如閃電般挑起簡冊,刃麵上的龍紋青光暴漲,照亮了竹片的背麵。隻見那上麵用魚膠黏貼著一張素帛,展開一看,竟然是韓非入秦前的《孤憤》殘稿!
然而,就在眾人驚愕之際,密閣的地板突然下陷,七十二具青銅人俑破土而出,仿佛從地獄中湧出的惡鬼一般,直撲嬴政而來。嬴政的玉冠纓帶被氣流卷向機關陣眼,蒙恬的重甲卡在《十二紀》方位動彈不得。李斯拋出呂不韋所贈銅算籌,算珠落地竟拚出《墨子·非攻》篇首句。“坎位三步,踏太乙九宮!”隨著嬴政的一聲怒喝,他手中的太阿劍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刺向震位的人俑眼窩。刹那間,隻聽得一陣齒輪爆裂的聲音響起,人俑的腹腔應聲而開,一顆楚國雲夢澤的蓮籽從裡麵滾落出來。
嬴政麵沉似水,他彎腰撿起那顆蓮籽,毫不猶豫地將其碾碎。頓時,一股淡綠色的汁液從蓮籽中流出,緩緩地在一旁的《月令》竹簡上洇出一個鮮豔的“丙戌”血字。
這個“丙戌”,正是當年質子府遭襲的日子。
與此同時,王翦的戰靴也重重地踏碎了最後一具人俑。隨著人俑的殘骸四處散落,一顆墨玉骰子從其中滾了出來。骰子的六個麵分彆刻著一到六的數字,此時,骰麵上的“五”字正對著《孟冬紀》的方位。
嬴政見狀,立刻揮動太阿劍,猛地劈開了腳下的地磚。隻見地磚之下,竟埋著一封燕太子丹的密函。這封密函用厚厚的火漆封印著,而那火漆的印紋,竟然與成蟜的玉佩嚴絲合縫。
嬴政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小心翼翼地將密函拾起,然後將其浸入驪山的溫泉之中。片刻之後,密函上的羊皮遇熱開始顯現出一幅血色的河道圖。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斯突然扯開了西側的帷幕。刹那間,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照亮了《呂氏春秋》的序篇刻石。令人驚訝的是,那刻石的石紋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從中滲出了一些趙國的丹砂。
蒙恬見狀,迅速用劍尖挑開那道裂縫。裂縫被挑開後,裡麵露出了一個中空的石膽。石膽內,密密麻麻地擺放著七百枚淬毒的鐵蒺藜,每一枚鐵蒺藜的倒刺上,都刻著一個“申”字的暗記。
“看這淬火紋!”王翦端詳著手中被碾碎的鐵蒺藜,驚歎道,“這絕對是韓國新鄭匠人的三重鍛打術所製。”
嬴政的太阿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直劈向序篇的“天”字。隻聽一聲巨響,石刻崩裂,碎石四濺,一個青銅匣從崩裂處掉落出來。
嬴政打開青銅匣,裡麵鋪著一層素帛,上麵繪製著阿房宮的梁架結構,柱礎比例竟然暗合《周髀算經》中的楚地演算法。
清晨的霧氣彌漫在章台宮,嬴政正用楚地的丹砂在帛書上描摹星圖。突然,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卷起了一旁的《呂氏春秋》簡冊。竹片在空中飛舞,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最終拚成了一幅河圖洛書。
與此同時,李斯手中的銅晷突然發出“哢哢”的聲音,一道道裂紋在晷盤上蔓延開來。而日影恰好停在了“貴生”篇的章節上。
“公子,這晷盤磁針……”蒙恬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劍穗懸針突然像被什麼吸引一樣,直直地指向了成蟜的府邸。
嬴政見狀,毫不猶豫地揮起太阿劍,猛地劈向晷盤。隻聽“哢嚓”一聲,晷盤應聲而裂,夾層中掉出了半枚調兵虎符。
嬴政拿起虎符,仔細觀察,發現這半枚虎符的紋路竟然與三日前糧倉案中所得的殘符完美契合。
就在這時,趙高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呈上一份密報:“啟稟陛下,太原郡守截獲了一支楚商車隊,貨物的夾層中塞滿了《呂氏春秋》的抄本。”少年君王劃開書脊,羊皮紙背麵的丹砂繪著秦軍邊塞布防圖,落款印文卻是華陽太後的鳳鳥璽。
蘭池宮的地窖裡,八百卷《呂氏春秋》整齊地碼放在架子上,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一層詭異的青暈。嬴政站在架子前,手中握著太阿劍,劍尖輕輕劃過簡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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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太阿劍在《察今》篇上停住了。嬴政定睛一看,隻見“故治國無法則亂”的“法”字,筆畫之間竟然隱藏著墨家矩子令的紋樣。
“取醴酒來!”嬴政沉聲說道。一旁的李斯立刻取來一壇醴酒,嬴政接過酒壇,將酒潑灑在簡冊上。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隱藏的字跡在酒水的浸泡下漸漸顯現出來:“韓非囚於雲陽”。
嬴政的臉色變得陰沉,他的目光轉向地窖的牆壁。蒙恬見狀,立刻上前,揮起手中的長劍,劈開了地窖的暗牆。暗牆後麵,露出了一整麵青銅澆鑄的韓趙魏三國疆域圖。圖中的山川河流,竟然都是用燕國的刀幣鑲嵌而成。
嬴政的手指緩緩地掠過太行山的山脊,突然,一枚刀幣像是被什麼力量彈起,露出了下方的一個密道。
“傳詔鄭國,暫停涇水渠工程,先挖通這條暗道。”嬴政的聲音冰冷而堅定。
少年君王的鹿皮靴無情地碾碎了那枚刀幣,刀幣的碎屑在地上拚湊出了兩個字——“屯留”。
與此同時,太廟中正在進行祭祀儀式,煙霧繚繞。嬴政將那八百卷《呂氏春秋》投入了雍州鼎中。青銅鼎中的液麵開始沸騰,然而,浮出水麵的並非是祭文,而是用魚腸劍刻下的《韓非子》的殘句。
李斯突然指著鼎耳,高聲喊道:“公子,裂縫中有物!”
蒙恬的重劍猶如雷霆萬鈞之勢,撬開鼎耳,掉出的玉琮宛如沉睡千年的珍寶,上麵刻滿的楚篆神秘而古老。嬴政的太阿劍如閃電般劈開玉琮,內藏的素帛仿佛是命運的讖語,寫著:“呂氏代秦,星象在卯”。少年君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如寒夜的冰霜,將玉琮碎片如雪花般撒入渭河,水麵立刻泛起如血般猩紅的漣漪。
“報——!”斥候如驚弓之鳥,滿身血汙撞入太廟,聲音仿佛是末日的喪鐘:“成蟜公子在太原郡私鑄‘代王’印璽!”嬴政的太阿劍突然發出嗡嗡的鳴聲,仿佛是被激怒的雄獅,劍鋒所指之處,正是《呂氏春秋》中反複提及的“孟春之月”,如冥冥之中的指引。
相邦府書齋,呂不韋的銀針如靈動的蛇,正挑開《有始覽》書皮。嬴政的突然到訪如晴天霹靂,驚落機關,房梁降下的墨家連弩如密集的箭雨。少年君王身姿矯健,如飛鳥般踏著《音律》篇竹簡騰挪,太阿劍劈斷弩弦時,箭雨已如暴雨傾盆,將《審分》篇釘成一個觸目驚心的“呂”字。
“相邦教本王‘去私’,自己卻在‘貴公’篇藏私。”嬴政的劍尖如毒蛇吐信,挑起夾層素帛,上麵繪著的楚國巫祝用的七星燈陣,仿佛是通往幽冥的符咒。呂不韋的玉扳指突然爆裂,毒粉如惡魔的煙霧,在《論人》篇竹簡上燒出“丙寅”焦痕,如詛咒的印記。
李斯如鬼魅般突然破窗而入,手中銅匣彈出燕太子丹的血書,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願獻督亢之地,換《呂氏春秋》全卷。”嬴政的太阿劍如淩厲的疾風,貫穿銅匣,帶出的薊城地圖竟如迷宮般標注著墨家機關城的入口,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通道。
章台宮前的焚書火堆如凶猛的巨獸,吞噬著千卷《呂氏春秋》,嬴政的朱筆在詔書上如懸停的利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光。蒙恬突然斬落飛蛾,蟲翅灰燼如飄零的花瓣,在《慎大》篇殘簡上拚出“屯留”二字,仿佛是命運的預示。李斯捧起熱灰,灰中顯影的韓非筆跡如幽靈的低語,令眾人麵色如土:“法、術、勢三者,帝王之具也。”
“傳詔!”嬴政的太阿劍在衝天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仿佛要將這天地都劈開。“即日起,鹹陽城所有的《呂氏春秋》都需加蓋禦史印鑒!”隨著王翦的虎符重重地叩擊地麵,灰燼中突然升起一隻機關鳶,它如一隻矯健的雄鷹,叼著的素帛上用楚篆寫著:“祖龍死而地分”。
甘泉宮前,青銅獬豸那原本威嚴的雙目,此刻卻突然滲出了血淚,仿佛在為這即將到來的變故而悲泣。嬴政的太阿劍如閃電般劈開獸首,掉出的玉匣中盛著半枚相邦印綬。李斯用醋熏顯印文,那紫綬金紋竟如魔術般變成了春平君的虺蛇徽記。
“好個偷天換日!”少年君王怒發衝冠,他手中的玉匣在他的憤怒下瞬間被碾碎,那指間流下的血珠,如點點紅梅,在《呂氏春秋》的殘頁上漸漸洇開。蒙恬突然指向天際,隻見七隻遼東獵鷹如離弦之箭般排成鋒矢陣,它們爪間的銅鈴搖出的聲音,竟與邯鄲童謠的節奏一模一樣。
嬴政的箭矢如流星般破空而去,頭鷹墜落的瞬間,鹹陽獄方向傳來一陣低沉而悠揚的鐘鳴。趙高捧來的囚犯供狀上,那血指印宛如一朵盛開的紅梅,正按在《呂氏春秋》“誣徒”篇的“師”字之上。
暮色中的蘭池宮,嬴政將最後一卷《呂氏春秋》投入冰鑒之中。那浮起的星圖,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突然與甘泉宮地磚的裂紋完美重合。蒙恬的重劍如雷霆萬鈞之勢劈開地宮入口,那青銅壁上赫然刻著韓非的《五蠹》全篇。
“原來相邦把答案藏在這裡。”少年君王的指尖輕輕掠過“儒以文亂法”這幾個字,仿佛在觸摸著曆史的脈搏。突然,他發力按碎了“法”字機關,地宮穹頂應聲開啟。然而,墜落的並非珍寶,而是七百具墨家死士的屍骸,每具屍骸的心口都插著一把刻有“申”字的魚腸劍,那場麵如同一幅血腥而悲壯的畫卷。
李斯突然高呼:“公子看屍身右手!”隻見死者緊握的楚帛上,用燕血寫著未來二十年的預言:“秦並天下,亡於亥子。”那字跡如蛇行般蜿蜒,仿佛在預示著秦國未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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