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國,地處熱帶,植被豐富,尤其多毒蟲鼠蟻,但又因泰蘭為佛國,佛言,萬物皆為眾生,所以自古泰蘭本地便有敬奉叩拜各種神明的古老傳統,當然,這神明,形象卻未必都是人類。
老孫和仲坤大師一前一後緩步走向正中間最大的一間房子,老孫注意到這裡的建築風格很是特彆,既有東南亞特點的尖頂寺廟風格,又融合了一些遠古部落的元素,有些屋子雖然建築材料依舊是磚瓦,但房頂的位置卻使用了巨大的原木搭建成的三角形,並且有幾間房子三根原木交叉的位置還掛著陶土製作的彩繪麵具,每個麵具的顏色用色都極其豐富,並且能夠看出麵具代表的人物有很大區彆。
或許是民族特色吧,老孫並沒在意。
這時,二人來到屋前,隻見大屋並沒有門,屋內的景象幾乎是一目了然,屋內正中間盤膝打坐著一個老人,二目低垂,麵色青灰,頭發稀疏並且已經幾乎全白,身上穿著東南亞非常流行的綠色棕櫚圖案的半袖襯衫。
老孫眯眼看了半天,使勁揉了揉眼睛,並拉了拉仲坤的袖子。
“嗯?怎麼了?”仲坤大師微微偏頭,低聲問道
“沒,沒事.....”老孫又使勁揉了揉眼,第一眼,他明明看到的是.....估計是眼花了,這人確實不能不服老,老人閉目端坐,身上露出的皮膚,包括麵部,都紋滿了青色的小字和圖案,遠遠的看不清具體是什麼內容。
老人身後是搭建成台階一樣的供台,供台一共十層,最下層是各種水果鮮花貢品,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灰已經滿到溢出爐邊,香爐中間還插著幾隻巨大的供香,徐徐冒出煙霧,比較特殊的是,今天並沒有風,熱帶國家普遍溫度都在3540度上下,除非台風,正常情況有風的時間是非常少的,但是這些供香燃燒出的煙霧卻直接散成幾股更細的煙霧,在屋內徐徐散開。
供台第二層到第九層供奉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佛像和許多奇形怪狀的物件,佛像老孫認識的也隻有象頭人身的象鼻財神,其他的基本連見都沒見過,最詭異的是第四層的左邊供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盒子,盒內黃褐色的半透明液體中,浸泡著一隻暗紅色的巨大蜈蚣。
老孫激靈打了個冷戰,這個蜈蚣多大?透明盒子是按照蜈蚣的外形訂製的,雖然上麵用金漆畫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但是老孫頭目測,盒子的長度最起碼有一米,寬起碼二十公分,並且透過液體看去,這明顯不是人製作的模型,而是一隻蜈蚣的屍體,經過了特殊處理泡在液體裡居然沒有萎縮腐爛,遠遠看去,甚是可怖。
其他的倒是沒有蜈蚣這麼可怕,但是也到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氛,巨大的銅質人頭造像,麵目猙獰手持各種奇形怪狀法器的佛像,要說老孫這麼多年倒騰古玩,各個朝代的佛像也是見過了不少,但是華夏的佛像不管是供奉的還是佩戴的無一不少麵容和煦,法相莊嚴,仔細端詳都會感到內心平和,但是今天見到的這些,“佛”像,卻讓人感到極其的不安。
每層供台還有數量不一的銅釘分布在各個位置,由不同顏色的絲線連接起來,絲線上密密麻麻掛著各種顏色的布條,還有幾層掛的布條明顯是麻布,並且上麵還明顯能夠看到斑斑駁駁的黑色斑塊。
壽衣?血跡!?
老孫不敢想了。
屋門口還有三個人,兩個跪著,一個站著。
站著的人,年紀二十出頭,明顯是當地人,皮膚黝黑,身材瘦削,雙手合十對著屋內老者,嘴裡默默地念著什麼。
跪著的兩個人就有點嚇人了,自從我們的車開出了那段極其難開的土路,走到平地,也就是這幾間房子方圓百米之內,老孫就注意到,路明顯是修過的,並且有一條鵝卵石鋪設的石子路從頭延伸至每間屋子的門口。
這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是個女人,麵色蒼白,約莫50歲上下,年的的最多十八九歲,還是個少年。二人都穿著當地的服飾,但明顯比較破舊,少年瘦骨嶙峋,麵有菜色,明顯家境並不是很好。
這都不是吸引老孫的地方,真正吸引老孫的地方是,二人跪拜的地方並沒有拜墊,也是鵝卵石鋪設的小路,這時看去,二人膝蓋的位置已經被深紅色的血液沁透,並且整條鵝卵石小路上都有左右共四排血印,從小路的起始位置一直延伸到大屋前。
這時,二人還在不停的叩拜,走近了就能聽見每一下額頭磕在鵝卵石上的聲音,雖然並不重,但是男孩的額頭已經微微腫了起來,女人更是已經頭破血流,但是依舊一下一下的不停叩拜嗎,也不知道叩拜的是屋內的老者還是老者身後供奉的不知名神像。
老孫有點害怕了,明明是東南亞356度的氣溫,並且是下午豔陽高照,老孫卻感到有點冷。
這時,仲坤和屋前站立的青年說了幾句當地話,青年點了點頭,走進屋內在老者耳邊耳語了幾句,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青年隨機走出大屋,對跪著的二人說了幾句話,二人居然麵露喜色,使勁衝著老者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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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叩拜的地方,一大片鵝卵石已經徹底被血染紅。
這麼邪門!老孫特彆想一起跑。
這時,青年示意仲坤和老孫可以進去了,仲坤大師脫掉鞋子,老孫也隻能照做,和仲坤進入大屋,在老者麵前剛剛擺好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近距離端詳老者,老孫渾身汗毛一陣一陣的豎起來,近距離麵對麵的看,老者臉上身上皺紋堆壘,並且覆蓋在皮膚上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符文越看越像是能夠動彈一樣,並且由於符文覆蓋的過於密集,映的老者的皮膚也是青噓噓的。
這時,老者睜開了眼睛,緩緩向仲坤大師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老孫,老孫對上老者的目光,瞬間身體一僵。
老者的目光精光四射,一眼就讓老孫整個人的動作一滯,老孫甚至感覺心臟都跳慢了半拍一樣。
這時,仲坤開口了,但是說的並不是本地話,而是國語,
“您覺得,是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老者說的居然也是中文,
“應該是,不過我看不透...”說著對身邊站立的青年打了個手勢,青年會意,從旁邊搬來一個不大的矮桌,上麵放了一個棕色緞麵的手枕,診脈用的。
老者示意老孫把手放在手枕上,老孫雖說有點害怕,但是看了仲坤大師一眼,仲坤點了點頭,老孫還是硬著頭皮的手放在了老者麵前矮桌的手枕上。
老者熟練的把右手三指搭在老孫的脈門上,老孫瞬間汗毛發炸,老者的手指冰涼,那種涼並不是人身體的涼,而是絕對不屬於活著生物的一種陰冷,老孫自詡膽大,西南、滇南也去過不少次,滇南多蛇,就是劇毒的響尾蛇老孫也是曾經摸過的當然是有訓蛇人的安全情況),這個老者手指的溫度,甚至比冷血動物的毒蛇還要低上幾度。
老者三指搭脈,麵上表情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但是眼裡卻慢慢的浮現出了淡淡的忌憚,繼而甚至衍生出了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