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病房,老孫已經醒了,正在用保溫杯一口一口喝著熱茶,
”回來了,老弟,什麼時候開始。“
”我先準備一下,醜時開始。“
我打開挎包,拿出下午畫好的符籙,給仲坤師兄雙手、雙腳、手肘、膝蓋下各墊了一張祛病符籙。
仲坤師兄依舊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並無變化。
我開始布置,在仲坤師兄病床前擺好準備好的供品,擺好香爐,並且用沾了朱砂的紅線將病床四角連接在一起,病床的四角和每兩角正中間的位置總共擺放了八道鎮邪符籙,並在病床的四角的紅線上掛上了四個銅鈴。
我拿出一疊黃紙,在最上麵的一張用朱砂勾畫出仲坤師兄的生辰八字,壓在香爐下,背對病床抽出三支佛香點燃,對著空氣拜了三拜,轉身把佛香插入香爐。
佛香的煙氣並不濃烈,香煙嫋嫋,慢慢飄出,起初並沒有什麼異常,佛香燒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火花一閃。
佛香散出的煙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刀子平均斬斷一樣,每隻佛香的煙氣都分成兩道,盤旋上升,彙聚在病床四周。
我眉頭一皺,終於來了,我雙目緊盯佛香,一刻不敢離開,並且又抽出三支佛香拿在手裡。
”怎麼有風?門沒關好嘛?“老孫自言自語道
病房門是我回來的時候反鎖的,這個時間並沒有人進來,不可能有風,東北的冬天,門窗的密封性都是很好的,特彆是vip病房的窗戶,密封性相當好。
我目光依舊緊盯燃燒的佛香,身子慢慢蹲下,用空著的手在接近地麵的位置試了試,地麵不知何時起了一陣微風,我斜眼瞟了一眼,風的方向並不是從病房門刮過來的,而是仲坤師兄躺著的病床,確切的說是床下。
四個窗角掛著的銅鈴已經慢慢被風吹的動了起來
”叮鈴,叮鈴。“終於,銅鈴響了起來
屋內的溫度似乎開始下降了,腳下的風雖然不大,但是慢慢變得刺骨了起來
香爐裡的三支佛香燃燒的更快了,我緩緩的站起身來,就在佛香燃燒到隻剩一個指節長度的時候,迅速點燃了手裡的三支佛香,迅速插進香爐,並把壓在香爐下的那疊黃紙抽了出來。
我用大拇指按住寫著仲坤八字的黃紙,雙手背後,開始繞著仲坤的病床轉圈,同時心中默念
這時,病床四角的銅鈴鈴聲大作。
老孫已經默默的退到病房的門口,據他後來跟我說,當時仲坤師兄的病床上已經彌漫了一層厚厚的煙氣,濃鬱的程度,幾乎和那天我們三個遇到的霧氣一般無二。
隨著我不斷的轉圈,病房內的照明燈明顯在變暗,這個變暗並不是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而是,如同極寒溫度下,燈光隨著溫度的下降慢慢變暗,北方人應該都理解的了,就像大雪之後,氣溫下降街邊的路燈由於低溫電壓下降產生的效果如出一轍。
我轉到第十四圈的時候,老孫忽然壓低聲音喊道,
”符,符著了!“
我定睛一看,床下的八張鎮邪符不約而同的開始燃燒,這種延燒並不是有明火的燃燒,而是符紙慢慢變黑,然後一點一點的迸發出火星,緩慢的向著符紙上的金字蔓延過去。
我的額頭慢慢滲出冷汗,果然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我從貼身的衣服裡掏出那張特殊符紙,壓在香爐下,轉身對老孫說,
”孫哥,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我要去樓下把這疊黃紙燒了,你看著師兄,如果所有床下的符紙燃儘,師兄身下的符紙開始燃燒,你就直接點燃這張符紙,放在香爐裡,記得一定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直到這三支香燃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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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能行嘛,不會發生什麼彆的事兒吧。“
我搖了搖頭,手裡捏著的黃紙已經寒冷如冰,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沒事兒,隻要你按我說的做就萬無一失。”我交代完,倒退著來到病房門前,用另一隻手打開了病房的門鎖,輕輕的開了一條縫,迅速閃身出了病房,並快速關上了病房門。
香爐裡的佛香飄出的煙氣慢慢的向著病房門飄來。
我轉過身,背對病房門,一步一步的走向樓梯。手裡掐著的黃紙如同冰塊一樣還在不斷的降溫,不過已經顧不上冷了,我走到應急樓梯的門口,輕輕拉開門,走進了樓梯間。
身後開始起風,風聲陣陣,寒意刺骨,我一步一步的走在樓梯上,幸好是四樓,哪怕多一層,我估計我都未必能熬得過去。
終於到了一樓,醫院的一層午夜幾乎沒有什麼人,我出了醫院大門,醫院外剛好是一個十字路口,我辨彆了一下方向,麵向西方,蹲下身子,從身後把黃紙拿到眼前。
掐著黃紙的手已經蒼白如紙,手指關節幾乎凍僵,我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便從口袋裡拿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了寫著仲坤八字的黃紙。
隨著火焰的燃燒,手上的寒冷慢慢褪去,一疊黃紙燃燒的很快,並且紙灰隨著午夜的寒風不斷盤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渦。
正當我覺得大事已定的時候,忽然喉頭一陣腥甜,胸口如遭重擊,眼前天旋地轉,我趕忙用手扶地才沒有摔倒,看來病房裡發生變故,但是眼前的黃紙必須完全燃儘,否則就會前功儘棄。
這五分鐘,對於我來說如同萬年,我強打精神看著逐漸燃儘的黃紙,直到最後一片紙灰完全熄滅,我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即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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