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風塵仆仆的老王,老孫趕忙讓老王進屋,然後又往門口張望了幾眼。
“回來了,東家,我早就沒事兒了,要不是白大褂非得讓我檢查,我昨兒就回來了。”
我連忙起身打招呼,“王哥回來了,來來,過來一起坐,喝點熱乎的。”
老王憨厚的擺了擺手,“我去忙活了,你們跟東家研究正事吧。”說完自顧自的去忙了
“正好老王回來了,咱今兒晚上涮肉吧,也折騰幾天了,今兒晚上喝點。”老孫感慨道
這西京人真是對銅鍋涮肉情有獨鐘,不過大雪寒天的,圍著炭火鍋涮羊肉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我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仲坤這時站起身來,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走到外麵打起了電話,我隱約聽到說的應該是泰蘭德語。
過了一會兒,仲坤回到大廳坐下,“我剛剛聯係了泰蘭德那邊,阿讚糠拉磨你還記得吧?”
老孫一驚,“他還活著?上次你不是說他應該也就是那幾天的事兒了嘛。”
仲坤噓了一口氣,“是啊,他早就去世了,我是說阿讚糠拉磨身邊的那個泰蘭德人,你記得吧,我喊了他過來幫忙,你一會給他定張機票。”
老孫聽說有幫手,馬上跟仲坤要了泰蘭德人的身份信息,定了今天晚上的機票,“他本事怎麼樣?和阿讚糠拉磨比的話?”
“阿讚糠拉磨的本事基本上都教給他了,而且阿讚糠拉磨活著的時候,我們聊過他這個徒弟,他從小就開始學習古泰蘭德拳法,成年之後才跟著阿讚糠拉磨,我曾經看過他一腳踢斷碗口粗的樹。”
“媽呀,太好了,咱們終於不是老弱病殘組合了,終於有個能打的來了。”老孫讚歎道
“況且,他學的基本上都是黑巫術,應該對這些陰氣應對的本事超過咱們。”仲坤點點頭看向我
這敢情好,下次再有衝鋒陷陣的活,就不用我去了,我心情頓時大好,鬱結了幾天的情緒似乎也被一掃而空。
仲坤又跟我們介紹了一下泰蘭德人的基本情況,他名叫頌猜,父親是華夏人,母親是泰蘭德本地人,所以溝通方麵完全沒問題,應該會成為我們的一個強援。
“不行,今兒得喝點,今兒得喝點,等頌猜到了,必須先給我這條腿報仇去。”我心情一好,酒癮就上來了,隨即催促老孫趕緊拿瓶好酒出來,晚上一定要不醉不歸。
老孫心情也好了不少,於是起身去倉庫找酒,那袋碎骨就被放在了門口。
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一直到下午四點都是陽光明媚,大廳裡被夕陽的光線照的紅彤彤的,這時,老王已經把一盤一盤切好的羊肉不斷的端進大廳,餐桌上的火鍋也已經擺好,爐子裡的炭火燃燒的木炭嘎啦嘎啦作響,火鍋裡的湯水已經慢慢沸騰,飄出的水蒸氣氤氳在空中,似乎完全驅散了最近倒黴的氣氛。
老孫也擺上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在桌上,我和仲坤早已落座,廚房裡老王又推了一個裝滿各種青菜菌子的小車過來,我連忙喊老王一起坐下吃,老王推辭不過,索性也坐下一起吃起了火鍋。
老孫特地拿了四個大碗倒酒,酒水嘩嘩的倒進碗中,瞬間酒香四溢。
“來,喝一個喝一個。”老孫率先一飲而儘
“急什麼,你這喝酒口太急了,沒吃肉呢,我先吃點東西墊墊。”我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就放下酒碗,夾了一筷子羊肉,今天的羊肉切得特彆薄,幾乎是放到鍋裡就可以馬上撈上來。
“今兒這肉怎麼這麼嫩?還不膻氣啊,哪買的?”老孫吃了一口,立刻讚許道
老王嘿嘿一笑,“我下午的時候去買的,本來這時間都晚了,我還擔心買不這新鮮羊肉了,您說巧不巧,我剛出胡同,就碰見一個推車賣羊肉的回民,那肉是真新鮮,一看就是現宰的。我就買了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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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四人就開始大快朵頤,羊肉一盤接一盤的下進鍋中,今天這肉也是真新鮮,我們四人足足吃了十幾盤肉,涮肉的湯居然一丁點都沒渾。
愛吃羊肉的人都知道,不管多好的羊肉,肉的纖維裡都會有凝固的羊血,隻要一涮,多多少少羊血都會慢慢的在鍋裡凝固,導致湯底慢慢渾濁。
老王這麼一會兒也喝了兩三碗白酒,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這你們就不懂了,牛羊肉這個東西,肉裡有血沫子是正常的,但是如果剛宰不超過四個小時,血液基本上都是活的,那個西餐裡說叫什麼來著....叫什麼白?”
“肌紅蛋白。”我笑著補充道
“對,對,就叫肌紅蛋白,哎呀,您看我這急性,我去開著點窗戶,咱們這大冬天的吃炭火鍋,時間久了彆再一氧化碳中毒嘍。”老王說著站起身來,去把大廳的窗戶打開了一道縫。
這時,桌上的肉又吃完了,老王又去廚房端了兩盤回來,“您幾位嘗嘗這兩盤,這是帶骨頭的,非得用大刀切才切的開,肉裡帶著脆骨,那才是老西京涮肉的精髓呢。”
我連忙夾了一大片放進鍋裡,奇怪的是,我又聽見了一聲貓叫,這時的我因為酒精的作用,就沒當回事兒。
我夾著肉在鍋裡涮了八秒鐘,迅速撈起,放進嘴裡,確實,帶著骨頭的羊肉又多了一絲香味,並且脆骨和肉嚼在一起的滋味,真是香啊。
香的,有點太香了,有點像,神仙肉!
我激靈打了一個冷戰,身上的酒勁頓時醒了一半,老孫和仲坤似乎也嘗出了問題,仲坤立刻吐出嘴裡的肉
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貓叫聲傳來,一隻全身黑色,隻有一隻眼睛的大貓從敞開的窗戶竄了進來,貓眼帶著濃濃的血色。
老王趕忙起身追貓,怎奈黑貓動作極快,非但沒被老王抓到,還狠狠的在老王手背上留下了四道抓痕。
老孫這時隨手甩出酒碗,黑貓身子一閃,躲過酒碗,酒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貓眼裡閃出怨毒的神色,向著老孫撲了過來,老孫抬手一擋,貓爪在老孫的手上抓出四道深深的血痕。
仲坤麵色凝重,右手迅速伸向腰間,殺生刃出鞘,黑貓似乎認識殺生刃一般,嗷的一聲尖叫,從來時的窗口躥了出去,一瞬間,消失不見。
這時,火鍋的湯水裡,慢慢的飄上來一截完整的骨頭,一公分長短,是一截中指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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