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翻臉了嘛?老弟?”老孫邊開著車邊笑嗬嗬的問道。
“依我看,翻不了。”我心情出奇的暢快。
“喔?怎麼說呢?”
“他們要是真打算翻臉的話,就不會讓一個老而無用,一輩子靠著仗勢欺人的老家夥過來試探咱們了,而是直接動用咱們無法反抗的力量徹底讓咱們閉嘴。”我雖然徹底狂了一把,但是內心卻異常冷靜。
老孫沉默片刻,點頭道,“確實如你所言,雖然到了現在依舊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不過這幾次交鋒,咱們見招拆招,也算是活了下來,他們每次甩出的棋子,都沒能好好的回去,這才派出一個說客來講和。”
“是棋子還是棄子,我現在有點懷疑。”最近在不斷回頭考量這幾次的博弈,總覺得,除了我們兩方之外,似乎還有第三方的勢力在中間,但是,是敵是友,卻是無法辨彆。
“最起碼的,咱們絕對是一條心,不過看對方這幾次的行事風格,他們的內部似乎也有矛盾,如果他們使出全力對付咱們的話,現在這個說客也不是這種態度。”
是不是沈瑞妍在裡麵給我們說了好話或者……我搖了搖頭,這時候奢望對方對我們懷有憐憫絕對是腦子裡有大病,不能有這種僥幸心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是沈瑞妍的電話,
“喂,沈姐,有什麼事兒嘛?”
對麵的沈瑞妍沉默了半分鐘才開口道,“兄弟啊,你太讓姐姐難做了。”
我故作驚訝道,“姐姐,何出此言呢?”
“哎,本來這些事兒我是不想挑明的,我知道你們和那邊有些過節,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欣怡的師父,而且,沒有你們的幫忙,欣怡也不會痊愈到現在的程度,我是想幫你們說和的,可是,兄弟你做法太極端了些。讓姐姐很難辦啊。”
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對麵的沈瑞妍要是上來就劈頭蓋臉的翻臉,我也絕對不會服軟,可是她上來這個態度,我的語氣也緩和了些許,
“沈姐,既然你張嘴了,我也不繞彎子了,這裡麵的事兒,有你的份嘛?”
沈瑞妍一字一句道,“並沒有,我就是個小女人而已,能夠讓孩子平安無事就是我活著的唯一動力,其他的事兒,都和我無關。”
“即是這樣,沈姐,這裡麵的事情你就無需再插手了。”
沈瑞妍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們心狠手辣,你們幾個是鬥不過的,哎……”
“是的,沈姐,我相信您是為了我好,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血債還要血來還,這件事,早就解不開啦。”
沈瑞妍那頭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沈瑞妍道,“兄弟,我知道我勸不了你,不過,我憑著自己這張老臉,真心的跟你說一句,好自為之。”說完,沈瑞妍掛上了電話。
我歎了口氣,老孫嘿嘿笑道,“怎麼了?要打退堂鼓?”
“退堂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答應上你的船,我就沒打算下去,隻是,這沈瑞妍確實讓我有點心軟,不知應該怎麼麵對。”
老孫並沒回頭,沉默片刻道,“你的心還是軟啊,或許拉你進來就是個錯誤。”
我狐疑道,“你不是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吧?”不過話剛出口,我就覺得不妥,櫟升齋的事兒,我們完全是受害者,這事兒怎麼能遷怒於老孫。
不過老孫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多想,而是歎了口氣道,“我確實沒有,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是人家手裡的一顆棋子,一直以為自己在掌握命運,實際上還是在彆人的棋盤裡。”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回徹底糊塗了。
老孫乾脆在路邊停下了車,打開車窗,頓時,冰冷的空氣吹進車裡,令我精神一振。
“我現在經常會懷疑,我老爹讓我打開的第二個倉庫,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說,第一個倉庫裡的古玩是為了讓我學手藝,那,後來打開第二個倉庫,完全是坑我一樣嘛。”
其實這些話,私下裡我早就跟仲坤師兄討論過很多次了,隻是,老孫確實是以誠相待,肝膽相照,我和仲坤確實沒有懷疑過老孫,但是對他老爹卻是頗有微詞。
“是不是,你老爹也是被人利用了呢?”我提出自己的疑問。
老孫不置可否,“這些年,我用了很多辦法試探老頭,但是,都沒有結果,特彆最近他這病,人也是渾渾噩噩的,我也就更沒有什麼辦法了。”
老孫的老爹這兩年的老年癡呆愈發嚴重,基本上智力已經退化到完全認不清任何人的地步,這事我們都是清楚的。
我從汽車的後視鏡中看到老孫額頭上的皺紋已經非常深了,後腦勺上的頭發也是白多黑少,五十多歲的他,上麵還有一個八十來歲的老爹,膝下無兒無女,雖然家財萬貫,卻依舊是孤身一人,也是令人唏噓。
”嘿,想那麼多乾啥?走一步算一步,我現在的目標就是繼續活下去,然後把坑過我害過我的家夥們都找出來,僅此而已,彆的,等我這身上的詛咒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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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實佩服老孫的豁達,擱我的話,估計早就自我了斷了,這麼多錯綜複雜的事兒,加上幾年的險象環生,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我伸手拍了拍老孫的肩膀,”就得這樣,行了,先去鋪子吧,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安排。“
西京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