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端起酒杯跟頌猜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我這現在越看李胖子越順眼了。”
這時老孫的手機響起了急促的鈴聲,老孫掏出手機,眉頭微微一皺,
“沈瑞妍的電話?”
仲坤微微一笑,示意老孫接電話。
“喂,沈總,什麼指示?”老孫刻意點開了免提鍵,語氣輕鬆的問道
“孫總,嗯,方便說話嘛?”電話那頭沈瑞妍語氣嚴肅。
“您說,您說,方便極了。”
“我這那伯伯,確實是脾氣衝了一點,我這跟孫總賠個不是,我這準備了一點賠禮,一會兒會送到您府上。”沈瑞妍語氣緩和,雖然不帶感情,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出她其實內心是有點著急的。
“喲,沈總講的哪裡話,這無功不受祿,我們哪能拿沈總的賠禮呢,這什麼名目啊?請沈總示下。”老孫一反常態,話中是句句帶刺。
沈瑞妍頓了頓,明顯沒料到老孫今天語帶機鋒,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剛剛那伯伯過去你們鋪子,確實是失禮,但是,我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也罪不至死,孫總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孫打了個哈哈道,“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沈總,這姓那的屢次三番挑釁,我們看在沈總的麵子上,不和這老丫挺的一般見識,可是,他這變本加厲的……我覺著就不厚道了吧。”
沈瑞妍歎氣道,“那伯伯是旗人的脾氣太大,卻是有些過了。”
仲坤這時接過話茬道,“沈女士,這些話本不該我等說出口,可是,這那老先生民國的時候投靠了倭國鬼子的事兒可不是假的吧,這所謂旗人的脾氣那會兒怎麼就不見了呢?”
“這……”沈瑞妍一時語塞,這那聞閣當時確實是牆頭草,有過那麼一段投靠倭國鬼子的經曆,鬼子被趕跑之後隨即立刻改頭換麵,也真是見風使舵的一把好手。
仲坤接著說道,“你說這那先生曲線救國也罷,還是臥薪嘗膽也好,時過境遷,咱們也沒有必要深究,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番的在言語上輕侮家師,家師雖然仙逝,但是論年歲來說,也是他的長輩,這事,我等挑理,應當不算過分吧?”
“嗯,白大師,您說的在理……”沈瑞妍語調有些下降。
“再說,這姓那的昨天進到我們鋪子就唆使惡奴出手傷人,幸好我們兩個小兄弟也不是白給的,擋住殺招的同時,可沒下殺手啊,沈總,但是,姓那的可是自己唆使打手結果了自己帶來人的姓名,沈總,我的沈總,這可是人命,人命關天啊。”
沈瑞妍倒吸了口涼氣,“這,這那伯伯回來跟我說的是,你們下的毒手。”
老孫嘿嘿冷笑道,“沈總,我這恰好有監控,我們都是合法傷人,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這當眾殺人的罪名我們可是當不起的。”
沈瑞妍沉默了片刻,這事兒她確實始料未及,本來她以為是老孫的人殺人,想以此事說和給那聞閣求情說和,沒想到事情反轉,反而自己落了口實。
老孫不等沈瑞妍回答,搶先說道,“沈總,我們這鋪子裡都是有監控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待會兒我把監控視頻傳給你一份,您看完之後咱們再聊也來得及。”
說完,老孫掛斷電話,用手機把那聞閣等人來鋪子時的視頻錄像傳給了沈瑞妍,包括同步錄音。
過了四十分鐘左右,沈瑞妍又打來電話,老孫等待手機響了三聲之後,接起電話,
“沈總,我老孫沒有一句假話吧,這法治社會的,說話辦事兒都得負責任。光天化日之下,攜帶管製刀具闖入商戶,對吧,動手傷人對吧,然後教唆殺人,這,咱說判個死緩不過分吧?”
沈瑞妍被老孫說的啞口無言,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用來談條件的籌碼瞬間反轉成對方掌握自己的把柄,心裡不由得暗暗咒罵那聞閣,這麼大歲數還滿嘴跑火車,一句實話沒有。
沈瑞妍歎了口氣,“孫總,這確實都是我們這邊的問題,這樣吧,您提個條件,或者說個數字,我絕不還價。”
老孫嘿嘿笑道,“沈總啊,提錢不就外道了嘛,對吧,我們這都是良好市民,看見違法亂紀的壞人,是吧,該報警報警,該咋樣咋樣,不過,這個那老先生也是有關部門的領導,這個要是涉及到公家的事兒,我們小老百姓也不清楚狀況,肯定就不敢亂摻和啦。”
沈瑞妍一聽老孫主動給了台階下,連忙道謝道,“那是,那是,不過我看咱們這店裡剛剛裝修完似乎屋子都是空的,聽說這店還是張老弟的,我按理說,必須給添點家具嘛,這個事兒您彆推辭,孫總。”
仲坤聽的好笑,也不吱聲,用眼神示意老孫見好就收,老孫微微搖了搖頭,繼續道,
“那這事兒我可就不管了,張老弟現在還在東北老家呢,沈總可以自己打電話告訴張老弟一聲。”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都是一些舊家具,保養的好一點,隨便擺隨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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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眼珠一轉,道,“那得,沈總您忙著,今兒就這樣。”
沈瑞妍忙道,“孫總,稍等一下,這個那伯伯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您看.....”
老孫瞧了瞧悶頭吃肉的李胖子,臉上露出壞笑,不過嘴上還是不露聲色道,“喲,那老先生身體欠安呢,那的抓緊找大夫看看,要不我讓我的私人醫生過去給看看啊?這個歲數可得注意身體,特彆是這大冬景天的,西京這室內外溫差幾十度呢,可彆一下弄出個腦梗、心梗啥的,那可就不好治了。”
沈瑞妍暗暗咬了咬牙,“我會請大夫的,那孫總就先忙,明天中午我就把家具送過去。”說完,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他們願意給解嘛?”坐在沈瑞妍對麵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婦人見沈瑞妍撂下電話,急切的問道
沈瑞妍搖了搖頭,“伯母啊,這大伯這事兒辦的太難看了,他這飛揚跋扈的性格怎麼六七十年了都不說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