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卻是直接睡到了除夕中午。
一覺醒來,我伸了個懶腰,發現整個左手都纏著厚厚的繃帶,活像一個粽子。
其實,我左手上的傷並不重,隻是甩出符紙用力過猛,再加上符籙火焰的反震,把左手表皮炸破了少許,看上去血肉模糊,實際上隻是微微傷害。
真正的問題是這次連續使用符籙,並且上一次誤入陰陽路受的傷雖然表麵上好了,但是對先天元氣的損耗卻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補齊的,所以才睡了這麼久。
我一扶炕沿坐了起來,四處尋找手機,終於在右手邊看到了我的手機,我拿過手機發現是滿電,這應該是小沫心細,幫我充上了手機。
我打開來電列表,一大排的未接來電,一半是老孫的,另一半是師兄的,中間還有一個沈瑞妍的。
看來西京那邊應該是有什麼變故,我先撥通了老孫的電話,電話剛剛響了一聲就被老孫接了起來,
“喂,你這消失一天跑哪去了?”
我嘿嘿笑道,“沒事兒啊,最近幾天熬夜熬的太多了,補補覺。”
“補覺能一下睡一天一宿,我咋不信呢?出啥事了?用不用我領著頌猜和李胖子過去。”
“不用,應該已經解決了,今兒就過年了,折騰個什麼勁兒,你那邊什麼情況?”
“這沒啥事兒,我就是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怕你出什麼事兒,畢竟年終歲尾的,容易.....嗯....容易出事....”
這是話裡有話啊,肯定有事兒,我砸吧了一下這話的意思,道,
“是沈家的事兒?”
老孫嘿嘿笑道,“這就不叫個事兒,不過既然你問,那就嘮叨嘮叨,那個孩子不行了。”
我眉頭一皺,說的是華欣怡,不過華欣怡的本體魂魄早就沒了,現在早就是頌猜的鬼仔在附身,這一天,其實是早晚的事兒。
“沈瑞妍給你打電話了嘛?”我問道
“打了,不過,她情緒非常穩定,甚至一點傷心的情緒都沒表達出來,一丁點都沒有,這就讓人覺得有點奇怪了。”老孫沉吟片刻說道
我心裡湧出一陣不祥的預感,“我這也有一個她的未接來電,隻有這一個,按理說她應該是非常激動的,但是現在表現出來的感情卻讓人瞧不透她在想什麼,對了,她有沒有提給孩子料理後事什麼的話?”
老孫想都沒想直接答道,“沒有,一句都沒有,我還主動試探了一下,說手裡有好幾塊以前從彆人那拿回來的好地,問她用不用得上,可是她完全不提孩子後事的問題,就是說起這孩子走後,也是輕描淡寫一句話,看不透,看不透,看不透。”
老孫連著說了三個看不透,那就是真的有問題了。
“你見過她嘛,這兩天?”
“沒有,頌猜說他的鬼仔會等待孩子的肉體徹底死亡之後,再完完全全的撤回來,不過現在還沒回來,頌猜說還在icu裡繼續搶救呢,不過最多就是今天的事兒了。”
我沉吟良久,“好吧,待會兒我會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你什麼時候回西京?”老孫問道
我尷尬的看了看左手上的繃帶,雖然看不見裡麵傷口的情況,不過這纏的鎬把子一樣,估計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拆線,於是道,
“過完十五吧,我這多多少少受了點小傷,且養傷呢。”
老孫在電話那頭哈哈笑了起來,聽聲音是跟身邊的人說話,“你看,我就說他肯定又嘚瑟了吧,你們還不信,他嘴裡的小傷,嘿嘿......”
我翻了翻白眼,可惜對麵的老孫看不見,“真是小傷,就是放炮給自己崩著了,你可彆瞎編排我。”
老孫又笑了兩聲,然後語氣鄭重道,“注意安全吧,過年這兩天應該沒什麼事兒,按照你師兄的話說,新年新年,到處放鞭放炮的,陽氣升騰,那些玩陰的的家夥們本能的不敢出來折騰,不過,這時間他們很有可能再準備彆的,搞不好年後就要給咱們來個大的,你養好傷就回來,需要你的地方多了。”
我微微點頭,“曉得,你和師兄也注意安全,今兒除夕,提前給你們拜年了,祝咱們都能繼續活著。”
電話那頭老孫歎了口氣,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哈哈笑道,“必須得活著,咱們大夥都得好好活著。”
我掛斷了電話,外屋的小沫和阿鑫聽到我的聲音敲了敲門,我喊了聲請進,二人推門進屋
“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手怎麼樣?”阿鑫問道
我盤腿坐在炕上,身上披著棉被,東北孩子小的時候應該都有過這個經曆,屋裡炕上暖和,下了炕就冷,所以小的時候過年不用上學的時候都習慣盤腿坐在炕上,身上披著棉被,這感覺彆提多舒服了。
“我本來就沒啥事兒,話說回來,我這手誰給我包成這樣的,這我還乾不乾活了。”
小沫直接舉手道,“我,是我,哥,你可不知道你那手當時多嚇人,那血嘩嘩的,我都差點以為動脈被割開了,那個時間還找不到急救車,我們真怕你有個啥的.....”說著說著小沫的眼圈還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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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沫做了個鬼臉,“我能有個啥,三長兩短啊?不至於的,充其量也就是被符紙炸破了點皮,不至於的。”說著我就伸出右手準備拉開左手的繃帶。
小沫趕緊過來拉住我的手,“不行,不準動,哥,這繃帶起碼一周才能拆,否則該留疤了。”
我翻了翻白眼,“那後來你怎麼給我止的血?”
阿鑫坐到炕沿上笑道,“當時我們都懵了,家裡也沒有藥啊,我爹當時就直接把那壇山君酒拿了過來,直接用酒把哥你手上的血衝洗了一遍,說來也奇怪,這酒一衝,血乾淨了,傷口也不繼續流血了,不過,哥,你這符的勁兒真大啊,有好幾塊傷口深的,我估計離骨頭都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