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鹽湖裡的魚都是神明的化身,在守護著高原的平安滴,不能吃,不能吃。”
“這個我知道,我想問的是,我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好大好大的鹽湖,嗯……火車都要開幾分鐘才能從頭走到尾。”
“那是納木錯湖,我們最大的鹽湖。”
“我想問的是,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喇嘛,在繞著鹽湖走,這是為什麼呢?”
“喔,這是上師發的大宏願,繞湖超度那些曾經犯下惡業的人死後不散的魂魄,希望能夠讓他們消除惡業,早日成佛。”
我喔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但是平措卻繼續說道,
“大宏願都是以五十年為期限的,五十年之內,不停繞湖超度,我爺爺的爺爺告訴我爺爺,我的爺爺告訴我,一兩百年之前,就很少有繞湖的上師了,你說你來的時候看到有繞湖的上師,這個是不可能的事兒。”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了一個穿著紫紅色僧袍的喇嘛和尚,在繞著納木錯湖,他還看了我一眼。”
“不不不,那更不可能了,繞湖是很辛苦的事兒,並且鹽湖周邊,空氣裡麵的堿性十分大,幾乎繞湖幾天之後,身上的鮮豔顏色衣服就會褪色,上師們,在記載裡,發下大宏願去繞湖的時候,都會穿上黑色灰色的皮袍子,因為,繞湖是不會離開湖邊的,這邊晚上的溫度,冷的很厲害的。”
那是我看錯了,還是……算了,我不想了,好奇害死貓。
車子又開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一處可以住宿的驛站,我和平措吃了一頓暖暖和和的牛肉湯之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啦。
因為是高原,空氣十分稀薄,水沸騰的溫度也降低到了六十度,所以幾乎沒法洗澡,內地正常的熱水器這邊幾乎無法使用,所以我到了藏區之後,幾乎就沒有洗澡。
今天也是一樣,不過今天幾乎開了一天的車,雖然不是我開,但是平措的古董老爺皮卡車,顛登一天,也顛的我渾身散架一樣,幾乎是頭一沾枕頭,我就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中,眼前漸漸有了光,那光不是忽然出現的陽光,也不是現代文明的電燈的燈光,怎麼形容呢,就是自然而然產生的光芒,不刺眼,並且,不需要睜開眼睛,就能感覺到光就在你旁邊,或者說,你就在光裡。
我正在享受這感覺特彆舒服的光暈對我的洗禮,忽然,一個激靈,我不是在睡覺麼,怎麼會有光?
這時,光裡漸漸產生了顏色,是紫紅色僧袍的顏色,我依舊閉著眼睛,但是卻能看到東西,或者說是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裡有著一個畫麵的自然生成。
一個模模糊糊的紅色身影,麵無表情,但是又似乎在笑著,那笑,和光同塵,與時舒卷。
“你是誰?”
“我就是我,我在等你來。”
“等我?等我乾什麼?你認識我?”
“我早就在等著你,隻有你可以,必須是你才可以。”
嗯?這是啥意思?我還想追問對方是誰,可是這時,光忽然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
我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我這身上,已經純純的醃入味啦,幸好是在藏區,要是在內地,我自己都會嫌棄自己,好在,藏區,穿的厚,而且,人人都是這個味兒,誰也不覺得誰身上有味兒啦。
所以,他們身上帶的佛珠,就是這麼有的包漿嘛?咦!以後,我從藏區收的佛珠,絕對不貼身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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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夢裡的,到底是誰?我驚醒之後,居然慢慢從腦子裡勾勒拚湊出了喇嘛的長相,但是明明我並不是看到的。
半寸長的頭發,絡腮胡子,紫紅色的僧袍,明亮的眼睛,如同納木錯的湖水一般,藍的沒有一絲雜色,而且,越是望向他的眼睛,越感到,那眼眸裡似乎是看不到底一般,並且,看久了之後,似乎,在深深的湖底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我忽然產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彆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那個時候,師父已經早就去世,並且,我已經把師父教給我的所有本事都學會了,雖然不算精通,但是,遇到普通的邪祟鬼魅,我還是能夠第一時間感覺到危險的。
但是,這次卻完全沒有遇見陰煞之氣的排斥感,所以,應該不是鬼魅,那是什麼呢?
我有強烈的預感,去到那個寺廟之後,我就能得到答案。
我又躺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平措的敲門聲,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鐘了,我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收拾好背包就跟平措出了旅館。
“還有多久能到寺廟?平措。”
平措沉吟了片刻道,“按照咱們的速度,還要一天半的路程,就是,明天的傍晚就能到寺廟的山腳下,但是,那個時間,就沒有辦法上去了,所以,想去廟裡,要後天天亮之後啦。”
我微微點了點頭,和平措喝了酥油茶,吃了饃和肉乾就又坐上了皮卡車。
一天後,傍晚十六點四十分,平措慢慢停下了車子,用手指了指前方倒映著夕陽的山腰上的廟門道,
“就是那裡了。”
巨大的廟門,正好立在半山腰的位置,四周的白雪,或者說,白色的冰,反射夕陽的餘暉,使的寺廟如同處於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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