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空冷月,血染遍地,這是大凶之兆!
我和李翠所在的車廂開始抖動了起來,所有的符紙都開始冒起了淡淡的火星,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堆火焰在隔著幾米的距離慢慢的烘烤著所有的符紙一般。
車廂中,並沒有起風,但是所有的符紙都像是被狂風不斷吹動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吹離一般。
我忽然感到有液體從嘴唇邊滑落,連忙用手一抹,黏糊糊的,仔細聞了聞,應該是血,我又抹了抹,確定是從我自己的鼻孔裡流出的血。
我抽了抽鼻子,“看來這回,挺麻煩啊,你兜裡有紙巾不?”
李翠扭頭看我,疑惑道,“啊?怎麼了?”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我道
我接過紙巾,抽出兩張擦了擦鼻子和嘴,雖然車廂裡燈光昏暗,我還是看到,兩張紙巾瞬間就被血液沁透了。我連忙把紙團在一起,揣進了兜裡。
我輕咳一聲,“咱們先回包廂坐一下。“
李翠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想過來扶我,我衝她搖了搖頭,自己走回了包廂,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李翠緊走幾步進了包廂,”你沒事兒吧?“
我舉起左手擺了擺笑道,”當然沒事兒,就是風吹的頭有點疼,這半夜三更的,冷啊,我得喝兩口熱呼的。“說完我從包裡掏出一個綠色軍用水壺,裡麵是我偷摸灌進去的老孫改良版的量產山君酒。
我喝了一口,一股暖意從胃內開始向全身擴散,沒過多久,剛剛的不適之感已經減輕了不少。
這時,窗外的景色又有了改變,天上的彎月又漸漸黯淡了下去,這次並沒有看到明顯的雲彩遮月,而是感覺月亮似乎如同一盞電燈一般,電壓逐漸降低,月亮的光暈慢慢黯淡直到熄滅,一轉眼的工夫,忽的又亮了起來,不同的是,這次月亮散發出妖異的紅光,照的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透著絲絲血氣。
我忽的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車廂,之間位於我倆車廂的前方,具體的位置就是我的符陣的邊緣,也就是沒有貼符紙的地方,從腳下的地麵上緩緩的冒起了陣陣的黑氣。
看來我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我大聲喝道,”我擋住前麵,你擋住身後。“
包廂內的李翠和我前後腳出的包廂,幾乎是和我同時站在了車廂中間,不同的是李翠麵向我的身後,和我背靠背站著。
我無暇注意身後的情況,這時隻能專心致誌的守住我前方的位置。
慢慢的,眼前的黑氣升騰到了半空中,化成了一個個的黑影,並且車廂內的溫度急速下降,這是陰氣濃鬱到化水之後開始接近結冰的前兆。
站在最前方的黑影開始慢慢的往前移動,我急忙催動最前方貼在火車兩側的符籙,隻見一連串的火星呼呼冒起,最先一腳踏進符陣區域的黑影已經被躥起的火球炸了個粉碎。
一點點綠色的磷火不斷落下,但是,並沒有令後麵的黑影有任何的猶豫,依舊一步一步的向著我們的位置一步步的走來。
好在我手上的符紙還算富裕,我一邊催動符陣內的符籙防禦前方黑影的侵襲,一邊繼續不停的拋出一張張的符籙,補足已經用完的符籙,我算了一下,一張符紙的力量和持續時間大概能夠抹殺三個黑影,並且抹殺一隻黑影大約花費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按照這個時間算的話,我們應該能夠挺過寅時!
應該能吧?我不敢繼續算下去,這樣第一會分散我的注意力,第二,會嚴重增加我精神上的壓力,這樣,沒準一分神,後果,就是我再也沒有分神的機會了。
饒是這樣,我也感覺體力逐漸下降,使用符籙看似並不費什麼力氣,不如那些直接拚殺的耗費氣力,那是用的不多,偶爾用個一張兩張,確實不費什麼力氣,但是,說到底,啟動符紙力量的是人的先天之氣,為什麼普通的符紙是個人都能使用呢,因為符紙的效果是被動的或者緩慢生效,這樣,其實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使用。
但是,布置陣法或者攻擊用的符紙,已經屬於術士使用的武器之一,所以,第一,催動符紙起效需要術士通過修行很久之後,能夠調動的先天之氣和後天修的靈氣,這基本上就和使用體力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過多催動先天之氣,會直接傷到身體的根本,有幾率一輩子都恢複不了。
不過,那不應該是我現在考慮的事!
我連續催動符紙,黑影的數量快速減少,甚至符陣的大小被我硬生生的加長了大概半截車廂的距離。
眼看著剩下的黑影似乎都停下了動作,我也喘了口氣,“你那邊怎麼樣?”我微微回頭看向身後的李翠。
隻見李翠身後站著一個灰色氣團形成的虛影,影子的形狀明顯是一隻張開大嘴的蟒蛇,這應該就是她仙堂的常家教主了。隻見李翠前方的黑影同樣剩的不多,我大約數了一下,應該隻有四五隻的樣子。
這常家教主戰力驚人啊,特彆是,李翠這種出馬的方式並不是傳統東北馬家弟子跳大神,被仙家上身的馬家弟子完全失去意識,那樣其實對地馬身體的傷害十分大,並且多數這樣跳大神上身的,時間久了之後,請仙附體的不是精神錯亂就是會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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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出馬方式也是百年之前抗倭大戰之後,很多仙家的地馬因為抵禦倭國侵略壯烈犧牲之後,仙家的無奈之舉,因為,其實能夠真正學會仙家本事的普通人其實是少之又少。
但是,仙家需要香火和傳承,怎麼辦呢,隻能退而求其次。
把本來一個人的出馬弟子分割為兩個人,也就是如今所說的跳大神,一個負責作為附身的載體,另一個負責請神。這樣就有效彌補了先天不聰明的地馬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