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憔悴不堪的臉上露出一點點渴望，夾雜著更多的恐懼和不信任，但禁不住雲楓的再三召喚，女人還是趿拉著腳步，一手捂著乾癟軟塌的肚子，扶著水泥牆，一步一挪地走過來，看樣子極不情願。
雲楓皺了皺眉，伸手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露出破損的指尖，咬破指紋的部位，麵對著女人，伸到女人嘴邊，語氣裡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嘗嘗？”
女人的眉眼掠過一抹困惑，她俯下身去，唇舌輕輕劃過滲血的指尖，忽然空洞乾涸的眼睛裡閃爍出激動喜悅的光芒，嘴裡也迫不及待地“吧唧吧唧”地吮吸，臉頰甚至因激動泛上一抹紅暈。
雲楓隻覺心臟抽搐了一下，皺著眉倚靠在鐵籠內側的邊緣，另一隻手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心口，試圖撫平逐漸紊亂的呼吸。
直到那女人鬆開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花怒放地靠著大鐵籠外側滑落，一屁股坐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她卻像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似的，滿臉都是春心蕩漾的表情，嘴裡還在不自覺地撮著，仿佛雲楓那根指頭還塞在她嘴裡。
雲楓虛脫地靠在鐵籠內側，也緩緩坐了下來，與女人背靠著背，手指觸碰到胳膊肘裸露的位置，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溫度在持續降低。
雲楓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低聲問道：“好喝嗎？”
女人恍惚了一瞬，內心才察覺過來，緊挨著自己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個物品。
女人仰著頭，滿臉幸福地呢喃著：“嗯……好喝，我從沒嘗過這樣的美味。怎麼會這麼香甜呢？你……你還有嗎？”
說著，女人的眼裡露出貪婪的目光，那眼神簡直與雲楓以前遇到並收歸麾下的那個瘋女人如出一轍。
雲楓在心裡微不可察地歎息了一聲，輕聲道：“有，但你要聽我話，我才會再給你。不然……”
女人連忙接口：“不不不，沒有不然，你就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想要你的一切。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這樣還不行嗎？”
雲楓苦笑了下，伸手按住眩暈的頭顱，輕聲道：“你這樣說，其他人會誤解咱們的關係。”
女人哈哈一笑，微微仰起頭，神情有些恍惚與瘋癲：“那又怎麼呢？他們強迫我生孩子，還搶走了我的孩子，難道還不允許讓我快樂一下嗎？又不礙他們的事，他們管不著！”
說著，女人哀婉的表情忽然變得無限猙獰，後槽牙也被狠狠咬緊，臉頰線條繃得極緊，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怕。
雲楓卻不以為意地笑了，輕聲道：“夠瘋，我喜歡。”
女人瞬間睜大了眼。雲楓在她極度驚訝之前，伸出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輕輕撫摸了下她淩亂的發頂，女人一下子怔住了，表情卻不是怕的，而是驚訝。
雲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怎麼？以前沒人這麼對你嗎？”
女人的喉嚨裡藏著幾分哽咽：“我……我從小被爸媽打罵，長大後步入社會，就被各種大老板們呼來喝去，他們都對我粗魯得很，也隻有你……隻有你……對我這麼溫柔，這麼好。”
雲楓歎了口氣，揉著女人的發絲的手指更深入了幾分，女人溫馴地微微仰脖，任由雲楓撫摸。
雲楓有意無意地道：“我不是那些惡霸……你可以常到我這裡來，我不會淩辱你的。”
女人立馬乖順地點頭，神情頗為沉浸。
雲楓輕聲道：“你先下去吧，就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也要裝作不認識我，但你要暗中留意下出口，還有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他們在做什麼生意，要你們這批俘虜究竟要乾嘛。打聽出來以後，你再挑個沒被其他人監視的時候告訴我。”
女人一一點頭，溫順地緩緩走回了靠牆的另一邊，雲楓則靠在鐵籠裡，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條地下產業鏈，究竟延伸到多遠，又涉及多少個方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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