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潔白無瑕的牆壁反射著冷冷的光澤,一片寬敞的空間後,橫著一個類似於屏風的小門,再往裡是大片大片寬敞的大理石地板,一個整潔乾淨的實驗台矗立其上。
一名短發乾練的女性正站在實驗台上,一身白大褂纖塵不染,雙目炯炯有神,大眼睛裡透著睿智機敏的冷光,戴著一副醫護級藍白口罩,後腦勺挽了一隻簡明乾練的發髻,頭上戴了一頂純白的女用醫生帽,身形中等偏上,踩一雙棕紅色高跟鞋,偶爾挪步在堅硬的地板上踏出清脆的聲響,眉目間清冽又冷靜,眉梢眼角的線條勾勒出的臉頰輪廓仿佛一尊冰冷有質感的雕塑,左手小心地端著一支盛了半管溶液的試管,右手拿了隻滴管正小心地挪向試管口,滴管飽滿豐盈,裡麵吸了小半管棕色液體。
聽見身後腳步聲愈來愈大,女醫生並未回頭,隻是頭也不抬全神貫注地盯著手底下的試管和滴管,仿佛全天下的戰亂都不關她事,就算世界突然在眼前崩塌,核彈突然在她眼前炸裂,她也會醉心於她手底下的工作,無心其他。
她屬於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為做學術的研究員。
——站在她身後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桑傑如是想。
“有事?”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女醫生阿岑頭也不回地問了句,嗓音也清冷得仿佛無機質玻璃相互碰撞的聲音,冰冷又清脆悅耳,又帶有一定的柔婉的磁性,仿佛在一下一下撓著人的心房,聽起來賞心悅目,令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桑傑微笑著點了點頭,往前兩步,與阿岑並肩而立,輕聲問了句:“結果怎麼樣?”
阿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溶液相接的位置,口罩下的嘴角輕蔑地翹起,毫不客氣地道:“我還在做我的實驗,你那個啊,等明天吧。”
桑傑皺了皺眉頭,伸出兩根指節,叩了叩光滑的實驗台邊緣,加重語氣強調道:“那個是血檢,你最好搞快點,彆耽誤了進度。血液放太久不新鮮了就不好做了。”
阿岑的眸子來回轉動一下,冷冷一掃桑傑命令式的目光,語氣裡依然不帶一絲感情,淡淡地道:“開玩笑的。合成這種藥品後,我就檢測那個血樣。”
桑傑有些迫不及待地探了探身子,注視著阿岑手下的試劑瓶,再看了看她麵前擺放著的酒精燈,桑傑敏銳地注意到一旁的醫療垃圾桶裡,扔了橫七豎八的各種紙團和試管,桑傑忍不住脫口而出:“還沒做出來嗎?”
阿岑兩道細長的柳葉眉微微一挑,口罩下的嘴角不屑地一撇,眼神裡透出高傲又清冷的微光,冷哼道:“其實大概可以做出成品了,就差一味藥……這種成分倒更像是人的血清,但咱們這裡沒有,這怕不是專門找的藥人,用藥品煉製的血液分離出的血清。這東西我不太能搞,那這味藥若缺了這種血清,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作用,有多少作用……這樣,要不你再給我點時間?我試試看能不能分離出其中的活性成分……”
“不用了。”桑傑皺眉道,“他們就算用藥人,那種藥物融入血液,無論是藥物還是特定的血液,咱們現在也搞不到,除非找到原始製藥的那個人。這樣,你先按目前的分子式做出來,有總比沒有好吧。”
阿岑微微一點頭,手頭很快忙碌起來,十根纖長精細的手指如蝴蝶般上下翻飛,沒多久就製出一管試劑交到桑傑手裡,看著他的眼睛道:“試試吧,有多少效果,我可不敢保證。”
“沒事兒。”桑傑大咧咧地一揮手,轉身邊走邊說,“你記得先檢測那個血樣啊,把那裡的有效藥物成分分離出來,我懷疑二哥抓住的這個人本身也是藥人。”
阿岑“嗯”了一聲,埋頭繼續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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