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梟鷹愣住了,雲楓口罩邊緣的皮膚蒼白得竟不似活人,隱隱滲出微微的冷汗,耳邊響起很明顯的喘息聲,過了三十秒,雲楓儘力平複了下瘋狂震動的心跳,身體站不住似的,指尖無力地抓住了梟鷹的手腕:“你再拉我一把。”
然而這回,梟鷹隻有扶住雲楓的腰身,才能讓他支撐著走向門邊監控死角裡停著的一輛越野車。
就是這幾步路,雲楓也好像不堪重負似的,剛一上車就靠在坐墊上,一把拽開了密閉的口罩。
大量的空氣瞬間湧進來,雲楓的呼吸稍微順暢了些,然而臉色還是很蒼白,目不斜視道:“去哪裡接頭?”
梟鷹忽然有些後悔了,猶豫道:“您真的還可以嗎?要不回去再休息幾天?後麵我們也可以再製定其他計劃的。”
雲楓苦笑了一下:“不用。我沒事,就是躺得太久了。”
梟鷹不放心地“嗯”了一聲,把車點著火就飛馳而去。
車子停在了一家名為“夜色傾城”的酒吧前,梟鷹扶著雲楓的手下了車,熱烈流轉的霓虹燈在夜色下分外明朗,流光溢彩。
然而看到雲楓眼裡,卻隻覺得刺眼,他低低問了一句:“怎麼在這裡?”
梟鷹無奈道:“旅館飯店都有監控,酒吧裡人多,咱們藏在這裡最好說事。”
雲楓點點頭,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震耳欲聾的聲浪頓時撲麵而來,雲楓的腦袋都快要被炸開,眼前都是炫目流轉的光彩,頭又開始暈起來。
好在梟鷹拉著雲楓的手,輕車熟路地在紅男綠女中穿行,很快來到了一個有很多個卡座的大廳。
梟鷹無奈道:“包廂裡說不定有隱形攝像頭……這兒的酒吧老板挺變態的,愛看客人隱私。卡座這裡有監控死角,咱們可以坐過去。”
雲楓極力忍住乾嘔的欲望,幾乎是倚在梟鷹身上,被他半扶半摟地拖到了一個暗處的角落裡。
剛一坐下,他就癱軟在長條形沙發的靠背上,緊閉著眼睛,輕聲道:“有洛貝林麼?”
梟鷹一愣,不明覺厲:“啥?什麼林?幾個弟兄半小時後就到,都在附近不遠處,就等您下令了。”
雲楓依然沒有睜眼,嗓音有點虛弱:“你跟那個酒吧老板要,實在沒有的話,彆的類似的也行。”
梟鷹雖然滿頭問號,好在足夠忠誠,立馬道:“好的,您等下!”
梟鷹心中大奇,邊往外走邊想:“自己從沒聽過這是啥啊!如果不是人名的話,那可能像醫院裡那種拗口的藥名,但是這酒吧裡會有嗎?”
他心裡一邊默默祈禱自己老大腦子真的還在正常狀態,一邊狐疑地走進了酒吧老板的房間。
三分鐘後,他走出來,心中大呼神奇,回到雲楓身邊時,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小管裝著無色透明液體的注射器,一邊賠笑一邊遞過去:“雲少您真是神了!您怎麼知道這酒吧老板那兒會有這玩意兒?”
雲楓微微睜開眼皮,右手接過注射器,拔出針帽,看都沒看就紮在自己左手臂上。g的,一般人吃不消的,您怎麼全推進去了?話說這是啥呀?”
雲楓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梟鷹迷茫的樣子,心下倍覺有趣,反問他:“那你覺得,這是什麼?”
梟鷹臉頰有點抽搐,好在雲楓沒有繼續問他,而是接著道:“我一個醫院在逃傷患,又沒有時間把他們的治療藥都卷出來。”
梟鷹看著雲楓漫不經心地拔掉注射器,隨意丟到桌角的煙灰缸裡,仍然倍感驚悚,試探著問道:“那您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雲楓歎了口氣:“聊勝於無吧。他們怎麼還不來。”
說著,他又閉上了眼睛,仿佛很不喜歡這裡刺眼的光線和嘈雜的動靜。
這裡角落位置,竟然還是個可以看到全場的絕佳觀察點,卡座間有不少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個個年輕漂亮,妖嬈可人。
勁爆的音樂漸漸切換成靡靡之音,柔媚而放縱,卡座間不少人都點上了煙,成雙成對地勾肩搭背,摟腰抱腿。
不多久,周圍就傳出嬌媚的呻吟和喘息,以及男人或粗暴或溫柔的低語。
這時,五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穿過這些放縱的人群,走到了靠裡那個角落。
一坐進卡座裡,五人的視線登時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一襲白大褂的少年的臉,那清臒俊秀的臉龐透著幾抹疲憊與倦怠,身子陷在柔軟的布藝沙發裡,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當注意到眾人的目光時,他的眼睛才慢慢有了焦距,淡淡道:“現在什麼情況?”
五人壓低了聲音,但難掩語調裡的興奮和擔憂,甚至還有黯然神傷:“雲少您醒啦!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那個姓慕的真不是東西!竟然那樣對待您!您一聲令下,哥幾個就把那小子做了!”
“唉……飛虎被那小子發現,殺死了……都怪哥幾個沒及時發現去救他!”
“……”
待眾人七嘴八舌的一通傾訴後,雲楓微微歎了口氣:“你們彆去動慕淩,他的勢力不是你們幾個能撼動的,這件事從長計議。飛虎去救我,卻被慕淩發現殺死,你們撥款給飛虎的家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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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代號“血蛇”的男子道:“是,已經辦了,但是怎麼給飛虎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