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想了想,也是,那山腳下很偏,房子又破,都沒人願意去住,就讓他們四人去那住吧。
秦雨柔把袋子裡的餅乾拿出來,走到那一家人麵前,四個人都在地上坐著,穿著單薄的衣服,牛車上,放著一個行李卷,這麼點東西,怎麼過冬呢?
她蹲下把餅乾塞到小孩的手裡,溫柔的說:
“這個餅乾姐姐不愛吃,送給你了,你跟爺爺奶奶爸爸一起吃。”
小男孩眨著大眼睛看著她,手裡拿著餅乾,不知所措,秦雨柔摸摸他的小臉,起身離開了。
秦雨柔離開後,男孩拿著餅乾送到爺爺奶奶麵前:
“爺爺奶奶爸爸,姐姐讓我們一起吃。”
老兩口老淚縱橫,自從出事以後,受到的都是冷眼,沒人會給他們幫助,如今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竟給他們送吃的。
他們確實餓了,從昨晚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還走了這麼長的路,體力已經消耗完了。
打開紙袋子,一股牛奶的香味傳來,四人一人一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眼睛望著秦雨柔充滿了感激。
等他們吃了幾塊餅乾,秦雨柔說:
“兩位老人和孩子跟我一起坐牛車,那位大哥,你坐浩軒的車後麵,如果有人問就說我摔倒了,需要兩位老人的幫助。”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下:
“我們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秦雨柔一笑:
“沒事,我摔倒了,需要兩位老人的照顧,村裡人會理解的,”
秦雨柔拉著兩位老人和孩子上了牛車,唐浩軒載著中年男人,秦雨柔做的任何決定,唐浩軒都沒有阻止,他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人,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在路上秦雨柔知道了這一家的來曆,老頭叫閆學禮,老太太叫李青,兩人都是京市大學的教授,中年男人是他們的兒子叫閆書文,也是一名京市教授。
因為有學生舉報說他們私藏反動派的書,革委會抄了他們的家,搜到幾本英文書作為證據,把他們都下放了。
孩子叫閆浩,他媽媽,怕被連累,跟閆書文離了婚,孩子也不要就走了。
牛車要進村了,四個人都下去開始走路,秦雨柔還是躺在牛車上,遇到村口幾位大娘,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秦父把牛車送到牛棚,交給老黃叔,老黃叔是專門飼養老牛的,在農村,牛是非常金貴的。
他領著四個人來到東山腳下,那是一個很破的房子,但修一修還可以住,怎麼說也比牛棚好。
秦海指著房子說:
“這個房子以前是一個孤寡老人住的,老人去世後,因為太偏僻一直空著,你們就住在這裡吧,如果革委會的人來檢查,我就說怕你們傷害牛,就把你們安排在這裡。”
閆學禮一家對著秦海彎腰鞠了一躬:
“謝謝你,大隊長”
秦海擺擺手說:
“謝什麼,我女兒說光明一定會到來的,讓你們一定要堅強。”
一家人的眼眶都紅了,光明一定會到來的,那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秦海看了看他們就一個行李卷,四個人怎麼夠呢?現在隻能這樣了,他轉身離開了這裡,得找大隊書記說說。
秦雨柔回到秦家,一進院子就看見張二妹在洗衣服,她已經快五個月了,肚子不是很大,麵色紅潤,一看就養的不錯。
張二妹見是他們幾個回來,高興的喊;
“媽,媽,小妹和妹夫回來了,你快過來。“
秦母在後邊菜園拔草,一聽見女兒回來了,高興地跑過來,看見秦雨柔,上前去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