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窈一直都知道周秀是個小孩兒脾性,隻沒有想到對方會公然打著周煬的名頭在外麵教訓人,這種事一旦傳開,損害的是周煬的名譽。
到了他這個位置上,愈發的要謹言慎行,陳舒窈不想因為自己讓周家人犯錯,見狀,她拚命拉拽周秀的胳膊:
“周秀,算了!你不要惹事——”
青年不為所動。
直到陳舒窈的眼淚砸他胳膊上,周秀連忙鬆開自己的手,黃毛被他的暴虐嚇到,掙脫桎梏後第一時間就連滾帶爬的朝外麵跑去,其他混混同樣如潮水般退開。
隻餘周秀和陳舒窈小眼瞪大眼,瞧見心上人的眼淚,周秀一時產生了錯覺,他手忙腳亂道:“舒窈,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所謂的保護,就是搬出他哥哥的名頭。
陳舒窈笑容有些苦澀,她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籃子,沉默不語的邁開腿朝著巷子外麵走,周秀的厚臉皮都是跟著周海學的,他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沒話找話道:
“這些混混膽真大,明知道你們陳家在h市開武館,還敢過來找事,是真不怕被你哥給手撕了,要不要我去武館那邊遞個信兒,讓他們多看著點……”
他怕自己百密一疏,
怕陳舒窈受到哪怕一丁點兒傷害。
聽到他這番話,陳舒窈板著的小臉更難看了:“周秀,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最煩這種連幫忙都要試探著來的性格,說到底周秀還是幼稚了些,哪怕和那人長著相似的麵容,都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她煩躁的加快速度,試圖甩掉身後的小尾巴,可惜未曾如願,直到最後她拉下臉,借故去百貨大樓買貼身用品,紅著臉的周秀終於不舍的和她揮手告彆。
確定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後,
陳舒窈一鼓作氣的去了陳家武館。
武館是南市的分支,鎮守在此地的是她大堂哥陳慶。
周秀說的沒錯,在遇到這種事後,她第一時間是想要找自家人幫忙,但不能讓周秀來傳遞消息,免得被家裡人誤會他們的關係。
她不想給陳家人任何希望,說白了就是不想成為陳家籠絡周秀的工具,讓陳舒窈沒想到的是,除夕前夜的事竟在偌大的陳家鬨得沸沸揚揚。
見她上門,堂哥陳慶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冷聲道:
“舒窈,哥一直以為你是陳家的聰明人,有些事咱得明白,你能順風順水的長大隻因為你是陳家人。
你生活在陳家的庇護下,有吃穿,能讀書認字,我們家在數次的風雨中都是依靠奶奶的高瞻遠矚得以避禍。
但是,需要你出力的時候你卻要自由了,說實在話,自由是個什麼味道,你哥哥我現在都不清楚。
你以為,我願意和自己的媳婦孩子分彆,永遠待在這個武館嗎?想要家族強盛,就必須有人一直犧牲——”
“周秀那個孩子我見過,善良、熱枕,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他遠超南市的那些乾部子弟,和陸菱表妹的關係不是一般好。
你如果能嫁給他,將來生活指不定有多好過,更重要的是他和你就讀同一所大學,舒窈,近水樓台的道理你該比我更懂。”
陳舒窈是他們和陸家破冰的關鍵,所以陳慶不留餘力的勸說著,軟硬兼施。
迫於形勢,陳舒窈不得不點頭敷衍堂哥。
殊不知她心中早就藏了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