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慶連忙鬆開桎梏著老妻的手,忙不迭的朝著門口跑,剛出來就瞧見蔡華被人一拳頭砸倒在地。
如山般的陰影落下,遮擋了門口的光。
蔡國慶氣得破口大罵:“你誰啊?!誰讓你來我家鬨事的?!你眼裡還有沒有律法——”
“周煬?!”
隨著陳倩顫巍巍的一聲呼喊,周煬把銀色手銬給蔡華帶上,抬眸,眼裡全都是對這家人的厭惡:
“如果他沒有拒絕逮捕,這一拳其實沒有必要的,當然,我承認自己有泄憤的私心在,相信沒有人能夠在自己廠房被毀的情況下保持冷靜。
你既然說到律法,那就麻煩蔡華跟著公安同誌把自己做過的臟事好好交代清楚,相信法律公平公正。”
說罷,他直接就把蔡華扔給了守在門外的公安,哪怕蔡華不停喊叫,都依舊被拽了下去。
周圍鄰居探出頭來,指指點點。
蔡國慶急得出了一腦門的汗,他看向陳倩,問:“你認識他?既然是熟人,那就讓人幫忙說說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不了我們賠錢,想要多少讓他們開口,趕緊的啊!你杵在這裡當什麼木頭——”
見陳倩對兒子被抓走的事情無動於衷,蔡國慶急得想要給陳倩兩巴掌,好打醒她的榆木腦袋。
關鍵時刻,周煬抓住了他的手。
陳倩木著臉道:“這是我家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走吧,今天的所見所聞你當沒有看見過,也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他的過失。
菱菱的爸說的很對,人犯了錯,就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包括我。”
周煬沒有管閒事的習慣,聞言,轉身離開。
直到所有人散去,迎上蔡國慶那狐疑的眼神,陳倩解釋道:“瞧見了吧?你兒子無法無天,還敢放火去燒他人的廠房,你讓我求情,我求的哪門子情?!
你兒子想要毀掉的是我女兒的事業!剛剛那男人你瞧見了吧?h市兵團的周旅長,你以為你那兩個臭錢能讓他改變想法嗎?
哪怕是傾家蕩產,你兒子該判刑還是要判刑!我不會給這樣的人渣求哪怕是一點情——”
蔡國慶氣得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賤婦!”
他轉身就開始尋找趁手的東西,想要打她,陳倩看著這個一開始裝溫柔的男人,隻覺得說不出的心累:
“蔡國慶!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明日我們就去街道辦離婚,我哪怕單身一輩子,都不要再和你們父子互相折磨!”
“好好好!我今兒就打死你!要不是你,蔡華不會進派出所,他說的沒錯!你他媽的就是個掃把精!”
他狠狠一棍子抽來。
陳倩心涼了個徹底,轉身就朝著灶房跑,最終,破罐破摔的她推著蔡國慶摔進了剛燒沸的滾水中。
筒子樓裡頓時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
……
因為發現得及時,廠房並沒有太大的損失,但這件事給陸菱提了個醒兒,她讓周煬幫忙,給廠房招募了一批早晚值班的轉業軍人,專門預防眼紅作亂的小賊。
正當陸菱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冷不丁的接到了哥哥陸湛電話,電話那頭的陸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兩秒還是選擇把話說出了口:
“菱菱,這件事哥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最近圓圓感冒,實在抽不開身,你有空去人民醫院看看咱媽,她住院了。”
陸菱:“什麼病?”
“不是病,據說是和她二婚的男人乾架,就前兩天,兩人齊齊摔進了滾燙的沸水鍋裡,那男人當場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