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篤定了陸菱會屈服,連車門都給拉開了。
陸菱大步上前,狠狠摔上了他的車門,冷聲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但我沒有和仇人談判的習慣。
因為我丈夫最討厭的就是我和陌生男人有牽扯,我不管你的手有多長,不管你混得是好還是壞,隻希望你能記住,你在我眼中,永遠是那個一事無成,卑劣無比的存在。”
楊建國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在陸菱跳腳罵自己的這一秒,她眼裡心裡終於都是自己了。
他有種變態的爽感,甚至有些卑微的回應:“是嗎?即便如此,你的目光還是落在我的身上了,這已經足夠……”
“……”
如果不是顧忌這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他隻怕是擄了陸菱就想跑,察覺到男人眸底那深深的覬覦,陸菱連忙後退兩步:
“神經病!”
說罷,她轉身離開,現在周家和她確實身陷囹圄,但一整個周家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她並不相信楊建國會有辦法做到。
對方的圈套總是一套又一套的,不值得人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不回應。
身後的目光如影隨形,直到進了兵團後再沒了蹤影。
一回到兵團,鬆懈的心再度揪緊,隻因為周煬那邊還沒有動靜,這些天,陸菱早就習慣了早晚去辦公大樓那邊去兩趟。
剛推開門,她準備和高翠蘭說自己先不吃晚飯了。
耽誤了點時間,她想先去辦公大樓那邊看巡查組的人走沒有,誰知道映入眼簾的就是周煬穿著家居服的身影,以及在旁邊拿著柚子葉不停給兒子撒水的高翠蘭。
小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細看眸中有水光:“總算是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琳達兩口子帶著孩子在旁邊。
周煬視線定定的盯著陸菱,沉聲道:“我回來了。”
整整兩日,四十八個小時,陸菱不知道周煬是如何熬過來的,以往陸政委說起部隊裡的這些事情,都是輕描淡寫,唯有落在自己肩上的時候,方知一粒灰同樣可以是一座山。
她眼眶有點紅,什麼話都沒有說,沉默著撲進周煬的懷中,大家麵麵相覷,唯有周煬把妻子擁進懷中,大手不停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了,已經都過去了……”
陸菱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拳,帶著哽咽的嗓音問:“怎麼出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巡察組的人並沒有離開,算算時間,起碼都還有一個星期。
這個問題,剛剛進屋時弟弟周秀和高翠蘭都已經問過了,周煬皆是閉口不談,直到陸菱問出同樣的話,他歎了口氣,低聲道:“我申請了轉業。”
高翠蘭動作一頓,忍不住用柚子葉抽他:“老三你瘋了!”
就連周秀和琳達都震驚的看來,陸菱更是不可置信的抬眸:“你現在回去!現在就回去!”
周煬止不住的笑:“申請被駁回了,上層領導並沒有同意,但這個舉動讓兵團的人都瘋狂了起來,他們鬨了一場。
迫於壓力,巡察組的人隻能先放手我的事情,菱菱,你要知道,就算沒有這件事,我遲早都要離開兵團的。
不要覺得可惜,這招以退為進才能讓他們放棄對我們的迫害,我覺得自己沒有錯。”
高翠蘭提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回去,如果不是年齡不對,她真想扒了老三的褲子狠狠抽他一頓!
能拿前途來開玩笑的操蛋玩意兒!
差點嚇死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