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的同僚們,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根子,在【時間】上!”
“祝仁他……他不是在解釋一幅畫!”周維嶽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那是一種為學術求索一生,終見天光的激動,
“他……他是給了我們一把全新的、用來衡量我們自己文明高度的——標尺啊!”
“標尺”二字,如同一道驚雷,劈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對啊!
過去百年,他們一直在用西方的“透視”、“構圖”、“光影”這些標尺,來衡量自己的藝術,總覺得處處受限,難以自洽。
而今天,祝仁告訴他們,我們有自己的標尺。
那把標尺,名叫“時間”。
……
這場思想的風暴,很快便從學術圈,席卷到了國家級的輿論場。
《國民日報》海外版,以頭版頭條的最高規格,刊登了一篇由評論部主任親自撰寫的重磅社論。
標題,充滿了力量與自信——
《從文化自信到文化定義:祝仁為世界難題寫下龍國答案》
社論中寫道:
“……長期以來,我們在文化交流中,習慣於解釋,向世界解釋我們的獨特。
但祝仁先生,用一場無與倫比的講座,完成了從解釋到定義的飛躍。”
“他提出的《觀察報告》與《山河心旅》之論,並非褒此貶彼,更非鼓吹文化對立。
而是站在人類文明的宏觀視角,首次用一套完整的、邏輯自洽的東方話語體係,為兩種偉大的藝術,找到了各自的文明坐標。”
“觀察報告與山河心旅,這不是高下之分,而是路徑之彆。
它向世界宣告,東方藝術的價值,無需再用西方的美學標尺來衡量。
我們有自己的【度量衡】,那便是【時間】與【生命】。”
“當祝仁先生說出‘我們的藝術,是靈魂遺落在天地間的山河心旅’時,他所定義的,早已不隻是一門藝術。
他所定義的,是我們這個民族,與世界相處的方式——我們不熱衷於站在窗外觀看,
我們更習慣於推開門走進去,體驗、融入,並最終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這,就是新時代的龍國,為這個充滿分歧的世界,所能貢獻的東方智慧與哲學。”
這篇社論,如同一枚定海神針,為祝仁的理論,進行了最權威的官方背書。
它徹底平息了網絡上所有零星的質疑聲,將祝仁的地位,從一個【天才學者】,直接拔高到了【國家文化戰略思想家】的高度。
……
江省,省委書記辦公室。
劉裕民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胸中激蕩的情緒,卻久久無法平複。
他走到窗邊,望著遠方,腦海裡回響的,全是祝仁的那句【山河心旅】。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用一種壓抑著巨大興奮的語氣說道:“老領導……您看到今天的《國民日報》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