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受擊反饋！我要的是骨骼碎裂，而不是簡單的血條減少！”
“把ai的攻擊欲望再調高30！我要讓玩家，感受到真正的、來自神魔的壓迫感！”
他像一個瘋子，一個暴君，對著屏幕，對著團隊，咆哮著，指揮著。
但沒有任何人抱怨。
因為他們所有人，都在為了同一個，偉大的目標而燃燒。
那就是，創造神話。
祝仁和蕭予薇，站在研發區外，透過巨大的玻璃牆，靜靜地看著裡麵的一切。
“他真是個瘋子。”蕭予薇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欣賞。
“我們需要瘋子。”祝仁笑了笑，“隻有瘋子，才能創造出，讓世界都為之瘋狂的東西。”
他看著馮不平那投入到忘我境界的背影，眼神深邃。
“不過……”祝仁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玩味，“瘋子，也需要休息。”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時蘊竹的電話。
“竹竹。”
“幫我查個人。”
祝仁放下電話，時蘊竹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地快。
不到十分鐘，一份加密文件，就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文件裡，是關於那個叫“妮娜”的女人的全部資料。
“妮娜·彼得洛娃，28歲，烏克蘭籍，畢業於基輔美術學院，獨立遊戲開發者，名下有一家在開曼群島注冊的遊戲工作室，三個月前入境龍國……”
資料完美無瑕，乾淨得就像一張白紙。
但越是完美，就越是可疑。
祝仁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敲擊著。
他知道，魚兒，已經開始在他最看重的那片“試驗田”周圍，遊弋了。
但他並不打算立刻收網。
他想看看，這條魚的背後，到底連著多大的一張網。
……
九州文娛總部，燈火通明。
為了慶祝《悟空》pv在全球範圍內取得的空前成功，江婉雲特意在公司的頂層空中花園，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內部慶功會。
美酒，佳肴，悠揚的音樂。
“黑神話”項目組的成員們，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般的興奮與驕傲。
“你們看了嗎？ign的主編都快把我們吹上天了！”
“何止是ign！現在全世界的遊戲論壇，都在逐幀分析我們的pv！他們甚至為悟空那一棒子的威力，寫了十幾篇物理學論文！”
“哈哈哈哈！太爽了！以前都是我們看國外的發布會，現在輪到他們對著我們的東西頂禮膜拜了！”
氣氛熱烈而歡快。
然而，在這片歡騰的海洋中，卻有一個人格格不入。
謝明遠，獨自一人，蹲在角落的盆栽旁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成功的喜悅，反而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祝仁端著兩杯香檳，緩步走到他身邊，遞過去一杯。
“怎麼了？”祝仁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我們的大功臣，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唉聲歎氣？”
謝明遠抬頭，看了祝仁一眼，沒有接酒杯。
他掐滅了煙頭，站起身，目光掃過不遠處那些還在慶祝的同事們，聲音沙啞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