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的唇,即將觸碰的那一瞬間。
一股莫名的、混雜著對神明的褻瀆感和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病態的期待感,瞬間貫穿了她的全身!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祝仁的唇,溫熱,乾燥。
與她冰涼的雙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那顆葡萄,從她的唇間,被祝仁輕輕含走時。
一股微弱的、帶著男人氣息的電流,從那接觸的一點,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軟了。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讓她感到羞恥卻又無法抗拒的戰栗。
她猛地後退一步,像是被灼傷了一般,臉色,比剛才還要慘白。
祝仁緩緩地,咀嚼著那顆葡萄。
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爆開。
他沒有去看陳白露,隻是將那冰冷的、充滿了勝利者意味的目光,投向了早已雙目赤紅的何玉龍。
“嗯,”祝仁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何先生的未婚妻,喂的葡萄,味道……確實不錯。”
“噗——!”
何玉龍再也抑製不住,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他不是被氣的。
他是被這極致的、深入骨髓的羞辱,給活活地……碾碎了精神!
全場,一片死寂!
隻有何玉龍那如同破舊風箱般的、粗重的喘息聲。
他輸了。
輸掉了錢。
輸掉了尊嚴。
更輸掉了,對自己所有物的……絕對掌控權。
而這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
何玉龍用手背,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跡。
那雙赤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祝仁,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即將發動臨死反撲的野獸。
他輸了第一陣,但他不認為自己會一直輸下去。
上一局,是對方運氣好,拿到了最強的起手牌,又恰好碰上了自己同樣持有a的牌。
這是小概率事件!
他不信,對方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
他要扳回來!
他要將剛才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地,奉還回去!
“繼續!”他嘶吼道,聲音沙啞,充滿了不顧一切的瘋狂。
祝仁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他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前那個早已失魂落魄的女人。
“陳小姐,繼續發牌吧。”
陳白露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抬起頭,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眸,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與祝仁對視。
她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看不到任何情欲,也看不到任何憐憫。
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仿佛剛才那場足以摧毀她所有尊嚴的親密接觸,對他而言,隻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戰術執行。
一股更深層次的悲哀,瞬間淹沒了她。
她緩緩地,低下頭,拿起那副沾染了她屈辱的撲克牌,開始了新一輪的發牌。
祝仁拿到了自己的底牌。
——一對6(黑桃梅花)。
不大不小,一手極具潛力的投機牌。
何玉龍也拿到了自己的牌。
——一張黑桃k,一張方塊a。
依舊是一手強牌。
翻牌前下注。
何玉龍一反常態,沒有進行任何加注,隻是選擇了過牌。
他被上一局祝仁的陷阱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