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乾笑兩聲:“管他呢,錢到手就行。”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你說得對,那老頭確實不靠譜,搞得那死人鞋穿我腳上,狗日的,這比我挖墳那晚還…”
蔡坤突然收聲,眼睛瞟了瞟樂東,神色有些不自然。
“挖墳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不出意外,樂東立馬追問,聲音有些嚴肅。
蔡坤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沒…沒什麼…”
“老蔡!”樂東提高聲音,“都這時候了,你還瞞著我?”
“嗤——”
麵包車在一個紅燈前停下,蔡坤擦了擦額頭的汗:“其實…上個月我在賭場借了高利貸,晚上躲債的時候碰到了馬管家…”
隨著蔡坤的講述,一個更加恐怖的故事逐漸展開。
那天晚上,馬管家聽說他遭遇,就介紹他就去挖胡老爺子的墳,同行的還有附近村民,可挖著挖著就挖出很多死老鼠,這一下大部分村民就撂挑子不乾,說不吉利。
蔡坤自然也發怵,可隨著胡老板金額越來越好,他還是留了下來,當然也隻有他一個。
好在土層挖掉大半,蔡坤一人也能對付,幾下就挖出一個被老鼠啃爛的棺材。
可這明明下葬沒幾天,棺材就成了這樣,幸好胡老爺子的屍體沒受到損害,於是連夜將屍體搬到了彆墅。
“那天晚上太晚了,我就在彆墅住了一晚。”蔡坤的聲音越來越低,“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突然聽到二樓胡老板的哭嚎,然後…然後我就看到…”
“看到什麼?”樂東追問道。
蔡坤咽了口唾沫,臉色發白:“我看到穿著壽衣的胡老爺子…從二樓走下來…”
樂東倒吸一口冷氣:“你確定不是眼花?”
“千真萬確!”蔡坤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當時嚇得連尿都憋回去了…第二天早上,胡老板就跪在供台前燒香,說什麼‘爹彆生氣,我馬上給您遷墳’…”
“轟——”
綠燈亮起,蔡坤猛踩油門,仿佛想要逃離那段恐怖的回憶,樂東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都這樣了,下次你還敢去?”
蔡坤苦笑一聲:“沒辦法,賭債太多了,再不還錢,那幫人敢追到我家裡去…”他頓了頓,“而且今年過年回家,我還想相相親,也需要錢…”
樂東沒有再說話,車窗外,城市的輪廓逐漸清晰,車子一路開去銀行,取了錢。
等到醫院,樂東匆匆下車,臨走前,蔡坤叫住他:“東子,遷墳的時候…你還去嗎?”
樂東搖搖頭:“不…”但想到兒子後續的治療費用,他點又點頭,“到時候再說吧。”
醫院裡。
樂東繳清了兒子的醫療費,眼睛紅腫的妻子驚訝地看著賬戶上多出的十萬,疑惑地問道:“樂東,你哪來這麼多錢?”
“借的。”樂東含糊地回答,不想讓妻子擔心,“一個朋友幫忙。”
此後幾天,樂東全心照顧兒子,幸運的是,兒子的病情逐漸好轉,高燒退了,肺部感染也得到了控製。
樂東還抽空去了趟附近的寺廟,燒香拜佛,祈求平安。
次日後,孩子的病情穩定下來,才得知實情的父母和嶽父嶽母匆忙趕來醫院,替換樂東和妻子休息。
那天晚上,夫妻倆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家。
簡陋的臥室內,樂東和妻子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夏日悶熱的空氣讓人難以入睡,妻子躺在樂東懷裡,輕聲抱怨:“太熱了…”
樂東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為妻子扇風:“好點了嗎?”
妻子搖搖頭,伸手從包裡摸索著什麼:“還是熱…”她掏出一條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樂東眯著眼睛,隨意地瞥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血液仿佛凝固——那條手絹顏色豔紅,上麵用金線繡著一個清晰的“娟”字。
“這…這手絹哪來的?”樂東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
妻子疑惑地看著他:“不是你買的嗎?下午洗衣服的時候從你口袋裡發現的,還繡著我的名字,你這送禮物的小心思,還是和大學一樣…”
樂東沒有細聽後麵妻子的話,身子猛地坐,一把奪過手絹。
在昏暗的台燈下,他清楚地看到手絹樣式,和那天女屍臉上蓋著的。
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