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想了想:“那就隻有我的車和公寓了。”
範彪走到窗邊看了眼樓下的麵包車,招手叫瞎眼小夥:“文文,看一眼。”
瞎眼小夥雖然眼盲,但動作利落,趴著窗戶看了幾秒就搖頭:“師父,車上有陰氣,但不像是藏身之處。”
“那就隻剩公寓了。”範彪拍板。
蔡坤一聽臉色發青:“範大師,您能不能…”
“這個…”範彪看了眼手表,目光對上麵館老板閃過一絲焦急。
“不是我不幫你,關鍵老周這次找我還有其他要事在身。”範彪指了指麵館老板,“不過彆擔心,我徒麻文文可以幫你。”
他說著指了指瞎眼小夥的瓷白眼珠,看著蔡坤懷疑的眼神笑道:“彆看他年輕,他可是先天對付這種事的,有他綽綽有餘。”
聽到誇讚,瞎眼小夥立馬挺起胸膛:“你們放心吧!我可是師父的關門弟子!第一次出師,肯定順利!”
儘管蔡坤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事到如今,在囉嗦就有些不識好歹了,當下也無奈答應,隻是表情更加拉胯。
樂東看了看表,已經快要下午兩點多了,如今他‘孤身一人’,再加之蔡坤和他同病相憐,也安慰著要陪她一塊去。
蔡坤自然高興,有一個人就多一份膽子,心情也舒暢不少,帶著麻文文就要下樓。
坐到車內,蔡坤車頭還沒掉好,就看見範彪和麵館老板急匆匆下樓,提著大包小包上了一輛奔馳E300揚長而去。
“我賊,乾你們這行這麼掙錢?”
蔡坤咂吧咂吧嘴,有些豔羨。
麻文文撇撇嘴:“一般吧,一年百十來萬…”
車內陷入沉默,半晌樂東才試探問道:“看他倆急匆匆模樣,這是有大單?”
“害,這老單子了,從我師爺那輩開始就乾這單,到現在還在善後,說不定到我手裡,也一樣唄…”
“那這得是啥啊,這麼久?”
“不知道…師父從不讓我打聽…”
車內,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但都是麻文文在說,多半是講自己的“輝煌戰績”…
這一路,樂東也旁敲側擊打聽到,原來範彪在業內頗有名氣,專門處理各種靈異事件,而麵館老板周凡則是他的老搭檔。
被道上熟知的人稱作“鐘馗”和“判官”,這讓樂東不由聯想到剛才二人胸膛上的墨黑吊墜…
下午四時,麵包車才從擁堵的車流駛入偏僻郊區,等到了小區樓下,蔡坤看了眼八樓位置,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麻大師,這就全靠你了!”
“小菜一碟!”麻文文拍拍隨身攜帶的布包,“等到了你公寓,我擺個陣,保準叫那男鬼魂飛魄散!”
有了肯定,三人也沒磨嘰,並排進入,在電梯上升時,麻文文突然皺眉:“不錯不錯,八成就是這裡了,陰氣越來越重…”
再臨昏暗的過道,那種久違的陰森讓樂東打了冷顫,等順利的進入公寓,那股陰冷愈來愈盛。
麻文文觀摩這四周,閉眼感受了一會:“陰氣很重,但沒發現皮鞋的蹤跡。”他摸索著走進跳樓的臥室,“不過它肯定會回來,我們等著就是。"
三人坐在客廳,麻文文從包裡掏出幾道黃符貼在門窗上,又在地上找個犄角撒了一圈香灰。
可這一等,就足足三個多小時,要不是蔡坤還有存積的泡麵,三人差點餓死。
晚上九點十分,三人從沙發上轉移到臥室,蔡坤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張著嘴呼呼大睡,就連麻文文這個高手,頭也一沉一沉,握在手中桃木劍都鬆鬆垮垮。
“唉…”
樂東歎息一聲,看著電話中妻子的聊天界麵——裡麵是妻子一張氣色不錯的自拍,還有檢查報告的結論—:疑似“重度異食症”,“夢遊症”…
在往下翻,則是妻子關心的話語和代替嶽父嶽母的道歉。
樂東安慰幾聲,心裡百味交雜,都這樣了妻子還是向著他,這讓他心裡越發的愧疚。
要不是他,妻子怎麼會…
胡思亂想間,他睡意上湧,眼皮一沉,沒了意識。
“哢哢…咚咚…”
朦朧中,樂東聽到客廳方向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
進賊了?
樂東腦海閃過一個念頭,看了眼床上死豬一樣的二人,悄悄的從臥室門縫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