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文文皺著眉頭下車,站在彆墅前久久不語。
看他臉上露出罕見的凝重,樂東小聲問道:
“怎麼了?”
麻文文轉向樂東,瓷白的眼球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詭異:“那天晚上我走時,彆墅陰氣還沒這麼大,可今天怎麼變成這樣?”
樂東轉頭看向彆墅,陽光下的建築安靜祥和,白磚白瓦在綠樹掩映中顯得格外雅致,怎麼看都不像有什麼異常。
要說唯一不對勁的,隻有彆墅前的花園——那些本該盛放的鮮花全都蔫頭耷腦,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陰氣?”樂東壓低聲音,“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麻文文沒有說話,他下意識的想從挎包翻出什麼,可被停好車後趕上來的馬管家打斷。
“麻大師?請進。”
馬管家看到麻文文駐足不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察覺有人,麻文文放棄了挎包的東西,正要拉著行李箱往前走時,彆墅大門忽然打開,裡麵胡老板帶著蔡坤一行人急匆匆迎了出來。
在看到麻文文的第一眼,胡老板期待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瘦高的年輕人——運動褲,膠鞋,寬大的防曬衣,還有那雙明顯失明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什麼高人。
“這位是…?”胡老板轉向馬管家,聲音裡充滿懷疑。
“樂先生說的高人,麻文文麻大師。”馬管家介紹道,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胡老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伸出手:“麻大師,久仰久仰。”
麻文文沒有理會伸來的手,隻是微微點頭,這讓胡老板尷尬地收回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師請進,我們裡麵詳談。”
一行人走進彆墅,樂東注意到趙真人的屍體已經不見,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蔡坤悄悄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他們把趙真人的屍體放車庫了。”
樂東點點頭,目光轉向麻文文,隻見麻文文站在客廳中央,眉頭緊鎖,瓷白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樓梯上方,仿佛那裡有什麼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胡老板和馬管家交換了一個眼神,故意落後幾步低聲交談。
片刻後,胡老板走上前,指著法壇說:“麻大師,這次請您來主要是想幫我父親遷墳,隻要順利,價格不是問題。”
說著,他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麵整齊碼放著五根金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樂東認出這正是那天趙真人拿著的木盒。
麻文文沒有看金條,反而走向樓梯口,聲音低沉:“陰宅動遷不是小事,若無難言之隱,胡老板不會做這種大忌之事,我們這一行講究因果,若不知前因後果就貿然遷墳,恐怕會招來橫禍。”
他說完頓了一下,轉向胡老板,“所以,胡老板不如先說說緣由?”
此話一出,胡老板臉色突變,目光在馬管家和樂東幾人之間遊移,擠出微笑道:“麻大師借一步說話?”
“此事非同小可,但凡參與此次遷墳都有必要知道,不然中途出現什麼差池害人枉死,難免會糾纏胡老板,所以就直說吧。”
麻文文語氣堅決,讓胡老板不由低頭沉思,數分鐘後他餘光看向馬管家,後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好吧。”胡老板深吸一口氣,看向樂東四人,“既然麻大師問起,我就直說了,但請各位聽完不要害怕,我願意在原本報酬基礎上再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