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林警官早上好。”
樂東乾咳幾聲,裝作碰巧的樣子笑道:“這不早上空氣好,我們出去晨練晨練…”
林尋沒有應聲,隻是雙眼在他們三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蔡坤懷裡那個被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雕像上,隨即又瞥了一眼麻文文沒拉嚴實的布包縫隙裡露出的羅盤法劍一角。
“晨練?”
林尋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力,她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帶著鐘馗神像散心?晨練還揣著法器?”
樂東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側身,用身體擋住了麻文文那個敞開的布包口。
隻是這動作在林尋眼裡,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嗬嗬。”
林尋輕笑一聲,也沒深究,仰頭看了看小區樓上道:
“我看樓下範大師的車不在,他也晨練去了嗎?”
這句略帶深意的話讓三人眼睛不敢和她對視。
見此,林尋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腳下往前逼近一步,身上那股子乾練勁兒帶著壓迫感:
“看你們這行色匆匆的樣子,連行李都顧不上好好收拾,是想去找範大師吧?”
樂東和蔡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緊張,嘴巴像被粘住了一樣,沒吭聲。
而麻文文在一旁早都急得不行,眼看就要出大門了卻被堵在這兒,師父那邊情況不明,每耽擱一秒都讓他心焦。
當即,他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被逼急了的尖利:“我們不知道,師父去哪了他也不會跟我們彙報!”說著,他就伸手去拉樂東的胳膊,想強行從林尋身邊擠過去,“借過一下,我們要出去!”
林尋紋絲不動,像根釘子釘在原地,目光更沉了幾分:“怎麼,不肯說?”
她的語氣陡然嚴肅起來,拿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我是奉命協助範彪和周凡處理彆墅案後續事宜的。
現在他們兩個主要人員無故離開,我有權知道他們的行蹤!這涉及到案件的推進和安全,希望你們配合,如實告知。”
“什麼妨礙公務不妨礙公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麻文文徹底急了,不管不顧地拉著樂東,幾乎是硬撞向林尋的肩頭,想要衝開一條路。
林尋被她撞得微微一晃,但下盤極穩,反而借勢讓開了一點空隙。
就在麻文文和樂東以為能擠過去的刹那,林尋清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清晰地傳來:
“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隻好直接打電話問問範大師本人了。”
這句話像定身咒一樣,讓麻文文猛地刹住了腳步。
他僵在原地,肩膀微微顫抖,紗布下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慢慢扭過頭,“看”向林尋的方向,即使蒙著眼,那股子憋屈和憤懣也清晰可感。
林尋走上前,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帶著點語重心長:
“我知道你師父的性格,不願意跟我們官方有太多牽連,但上麵很重視彆墅這個案子,牽扯太大,必須儘快徹底解決。
現在是我一個人來跟進,事情還在可控範圍內,如果你們繼續隱瞞,上麵派來的就不會隻是我一個人了,也不會這麼客氣。
到時候,就算你師父再不願意被牽連,恐怕也由不得他了。”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找到他,一起把這彆墅的案子處理乾淨。
我說的很明白,你現在能告訴,他在哪?”
林尋威脅又理性的話讓空氣凝固。
樂東和蔡坤大氣不敢出,看著麻文文,後者低著頭,手指緊緊攥布包帶,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極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
“…我隻知道大概的方位,在閩州,在具體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準備到了那邊再打聽。”
“閩州…”林尋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目光掃過三人略顯狼狽又帶著決絕的樣子,又看了看蔡坤懷裡那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神像,眼神閃爍了一下。
忽然,她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決定:
“既然這樣,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啊?!”
樂東,蔡坤,麻文文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
他們臉上的震驚和抗拒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