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快說說!”
剛一坐下,蔡坤就著急問道。
麻文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但聲音依舊帶著火氣:“今天去了才知道,這邊出了個邪乎案子,當地搞不定壓力很大,結果那個陳先生…嘿!真他媽會做人情!
直接把我當個物件兒似的,塞給當地警方了,美其名曰請我代師‘幫忙看看’!”
他冷笑一聲,帶著無儘的自嘲和憤怒:“我說我受了傷,根本動不了手,強行施法後果難料,你們猜那陳先生怎麼說?
他說:‘受了傷?那你怎麼不好好在家裡養傷?跑出來乾什麼?既然出來了,那就克服一下困難嘛!’”
麻文文模仿著那冷漠官腔,氣得胸口起伏:“然後,他就直接派人要‘護送’我回我去,讓林尋留下繼續找我師父,這意思不明擺著,要麼我現在乖乖滾回去養傷,要麼就留下來‘克服困難’幫他們搞定這個爛攤子!
我能怎麼辦?我他媽能說我不願意滾回去嗎?我隻能認栽!”
“我去!”蔡坤第一個炸了,跳起來破口大罵,“這他媽也太欺負人了,姓陳的好大的官威,拿人命當人情?你傷這麼重,他這不是逼你去死嗎?”
樂東的臉色也變的陰沉:“官僚!純粹的官僚!為了自己的烏紗帽,根本不管彆人死活!這活兒不接了,明天就走,管他什麼案子!”
麻文文看著憤怒的兩人,表情閃過一絲暖意,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深深的疲憊,他搖搖頭,正要說什麼。
“咚咚咚!”忽然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蔡坤怒氣衝衝地過去一把拉開門,剛要罵人,卻見林尋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幾個冒著熱氣的塑料袋,裡麵裝著炒飯、粥和一些燒烤。
林尋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在門口都聽見你們罵我了。”
樂東和蔡坤頓時有些尷尬,剛才罵陳先生,好像順帶連林尋也捎上了。
“呃…林警官,我們不是罵你…”蔡坤撓著頭解釋。
林尋走進來放下夜宵,打斷了他:“行了,吃吧,陳先生…他也有他的難處。”她頓了頓,看著麻文文,語氣緩和了些。
“這邊案子確實非常棘手,影響極壞,上麵壓得緊,陳先生那邊在處理另一件更緊急的事情,人手實在抽不開,這邊才…出此下策。”
她歎了口氣:“陳先生也讓我帶話,這次主要是讓你去看看,了解情況,能幫多少幫多少,實在處理不了,絕不會勉強你冒險,另外…”林尋指了指桌上的夜宵,“為了表示歉意,這一周的夥食費,算我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樂東和蔡坤對視一眼,心裡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畢竟林尋夾在中間,態度也算誠懇,還包了夥食,麻文文緊繃的臉色也略微鬆動,沒再說話。
“那…到底是啥案子?這麼邪乎?”蔡坤忍不住好奇,一邊打開炒飯包裝一邊問。
林尋也拉了把椅子坐下,神色凝重:“就在南邊的城中村,一個非法經營的黃色窩點裡,三天前,發現三具男屍。
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天,但…”他壓低了聲音,“屍體被發現時,身形極度枯槁萎縮,皮膚緊貼著骨頭,脫水嚴重得…簡直就像三具風乾了很久的乾屍!非常詭異,絕對不是正常死亡。”
樂東聽著,心裡莫名地“咯噔”一下,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湧上來。
乾屍?五天?這時間差和狀態…透著股邪氣。
麻文文這時才睜開眼,聲音依舊沙啞:“具體什麼情況,去了現場才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他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眾人見麻文文狀態確實很差,便不再多問,默默吃著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