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後院。
李延握著桃木劍,保持著捅刺的姿勢,他看著劍下徹底死透的母蟲,又看看旁邊狼狽不堪的樂東,嘴裡發出一聲冷哼。
隨即又收起桃木劍,臉上習慣性的恢複了平日的倨傲,轉身對著麻文文嗤笑道:
“嗬,麻大師?看來…也不過如此嘛。關鍵時刻,還得靠…嗯…大家齊心協力。”
他本想自誇,但想到剛才自己桃木劍脫手,差點遇險的狼狽,臨時改了口,隻是語氣裡的優越感依舊明顯。
麻文文臉色平靜,隻是側耳感應著那徹底死亡的母蟲,淡淡回了一句:
“嗯,我剛才法器耗儘,今天確實是大家一塊的功勞。”他語氣坦然,並無被嘲諷的惱怒。
蔡坤甩著發麻的右手,哼了一聲:“總比某些人差點被開膛破肚強。”
樂東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看看白僵那張已經變形的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甩了甩手,強忍著惡心。
周圍的警察和村民們這才驚魂未定,試探性的圍攏過來,看著地上那具死透的僵屍殘骸,眼神裡充滿了後怕和敬畏。
“好了,快把這鬼東西燒了!燒乾淨!”李延對著祁隊長喊道,“還有下麵那些一起,用汽油!多澆點,記得帶手套,看著就晦氣。”
“等等!”
林尋立刻出聲阻止,她快步走到僵屍殘骸旁,看向樂東和麻文文:“東西…還沒取。”
李延一愣,看著林尋:“什麼東西?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東西?”他滿臉不解和嫌棄。
林尋沒有看他,隻是對樂東點點頭。後者會意,忍著強烈的惡心,再次蹲下身。
這一次,他避開口腔裡流淌的屍液,用布包著手,撿起地上的碎石,用力撬開白僵的下頜。
李延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圍著那惡心的殘骸忙活,尤其是林尋對樂東幾人那無聲的默契,一股無名火夾雜著醋意直衝腦門。
他上前一步,語氣帶著質問:“小尋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取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弄這些臟東西?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冷淡:“一點私事,李大師不必過問,很快就好。”說完,又低下頭,專注地看著樂東的動作。
“你!”李延被噎得夠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堂堂福遊傳人,何曾被人如此忽視和敷衍過?尤其是在他剛剛還出手之後。
他看著林尋專注的側臉,又看看樂東和麻文文,隻覺得一股邪火在胸腔裡亂竄。
他們之間,絕對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這個認知讓他極度不爽。
終於,樂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伴隨著輕微的“哢嚓”聲,兩顆僵屍犬齒被完整地撬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幾人才真正鬆了口氣。
這一放鬆,渾身的疲憊和傷痛才感應到,四人攙扶著坐到牆角,精神萎靡的嚇人。
“救護車,叫救護車!”祁隊長看到幾人的狀態,立刻對著對講機喊道。
很快,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了進來。
“快,都上車,先去醫院處理傷口。”王隊長指揮著。
林尋、樂東、麻文文、蔡坤,還有捂著胳膊打顫的李得勝,都被醫護人員攙扶著上了擔架。
目送著救護車遠走,李延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環顧著這個讓他顏麵儘失的地方,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