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手術剛一結束,圍觀的蔡坤幾人就撲了上來。
“我艸東子,你牛逼啊。”
蔡坤第一個叫出聲來,臉上又是佩服又是後怕,“那麼長的針紮心口,你真是一聲都沒吭啊!
要不是我看你胸口還在動,我都以為你壯烈犧牲了,太勇了,真他媽太勇了!”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林尋也快步上前,白了蔡坤一眼,語氣帶著關切:“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彆不舒服?”她看著樂東慘白的臉色和濕透的身體,眉頭緊鎖。
樂東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林尋,扯動嘴角想擠出一個“沒事”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啞著嗓子對林尋說:“還…還行…”接著沒好氣地衝蔡坤低吼道:“滾…滾蛋,不會說話…就…就閉嘴,學學…學學人家林警官…”
蔡坤被吼了也不惱,嘿嘿笑著,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扶樂東坐起來:“行行行,我閉嘴,來來來,慢點慢點。”
在蔡坤的攙扶下,樂東緩緩坐起身,身上的酸痛感還是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順勢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胸口、手臂、手心、腳心,那些土黃色的朱砂線條還在,顯得有些狼狽。但仔細看去,剛才被銀針刺入的地方,無論是手腳心還是心口膻中穴,竟然真的隻有針尖大小的一個極細微紅點,若非湊近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這春燕的手法,堪稱神乎其技。
“謝謝您,春燕大夫!”
麻文文也走上前,鄭重的對著春燕鞠了一躬,然後拍了拍樂東的肩膀,確認他無礙。
春燕擺擺手,疲憊的靠在旁邊的貨架上,喘息著,臉上卻帶著完成一件大事後的輕鬆:“謝啥,各取所需罷了。”
麻文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誠懇的問:
“春燕大夫,剛才您施術的過程…我雖然看不見,但聽著動靜,心裡實在好奇得很。
您方便…給說道說道嗎?這…到底是怎麼個原理?”
作為一個行裡人,這種聞所未聞的“手術”對他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樂東三人也立刻豎起了耳朵,剛才那番詭異又痛苦的操作,他們同樣是聞所未聞。
春燕喘勻了氣,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四人,或許是今晚終於得償所願,心情大好,便解釋道:
“其實說穿了,也沒啥太玄乎的。那‘陰神’借他身體顯靈,就好比…好比是強行在他體內搭了一座橋,開了條路。
這條路,必然要經過他自身的經絡氣血運行之所在,也就是七經八脈。”
她指了指樂東身上那些土黃色的線條:“我先用朱砂,在他體表大致勾勒出這些脈絡的走向。朱砂性陽,能感應陰陽變化。”
她又指了指熄滅的線香殘骸,“再用我這特製的‘聞陰香’。這香的煙氣,對陰邪之氣極其敏感。
哪怕是你去年身上殘留過的一絲陰氣,它也能循著味兒飄過去。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煙不是往上飄,而是貼著朱砂畫的線走。”
“煙飄過的地方,如果有朱砂覆蓋,並且那地方正好有強烈的陰氣殘留,那麼朱砂的顏色也會因為陰陽交衝而發生變化,由紅轉黃。
除此之外如果某個位置煙氣濃鬱,那就是陰氣彙聚的樞紐節點。”春燕指了指樂東身上那幾個被烏黑銅錢蓋過的位置。
“找到節點後,我會用寖泡過公雞血的鎮陰錢’蓋上去。”
春燕拿起一枚烏黑的銅錢掂了掂,“一來是標記位置,二來嘛…”他眼神變得深邃,“這些節點,因為被‘陰神’力量衝擊最多,必然是陰盛陽衰,像個淤塞的關口。
用這飽含純陽煞氣的銅錢鎮住,不僅可以暫時壓製節點過盛的陰氣,還能將這娃娃自身的陽氣彙聚引導到節點附近。
不然,用銀針往裡麵送‘谿邊皮’的時候,陰陽嚴重失衡,很容易引起劇烈的排斥反應,甚至可能把節點衝垮,那就真麻煩了。”
麻文文聽得連連點頭,眼中異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