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李大爺、劉奶奶:“……”
世界安靜了。
罪魁禍首李大爺和劉奶奶頓時忘了爭執,麵麵相覷,有點訕訕。
張大媽趕緊打圓場:“哎呀!可惜了了!小陸院長辛辛苦苦織的……不過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黑的好!黑的耐臟!”
陸子昂看著那團漆黑的、滴滴答答掉著墨汁的毛線坨,心痛得無法呼吸。這不僅僅是時間的流逝,這是藝術?)的隕落!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平靜,要符合退休人士的身份。
然後,他默默地拿起那團漆黑,走到張大媽鋪好的宣紙前,狠狠地、帶著某種泄憤般的情緒,將貓窩砸在了雪白的宣紙上!
“啪!”
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黑墨團印子,邊緣還帶著毛線拉扯出的奇特肌理。
陸子昂指著那墨團,對三位老人說:“看見沒?這才是藝術!抽象!寫意!情緒飽滿!比你們爭來爭去那個字帖境界高多了!”
三位老人看著那團墨跡,又看看一臉“我很認真”的陸子昂,陷入了沉思。
半晌,劉奶奶遲疑地開口:“小陸院長……你的意思是……要放開心靈?不被形式束縛?”
李大爺摸著下巴:“嗯……這墨團……確實很有‘力’量!”
張大媽恍然大悟:“我懂了!藝術不在於像不像,在於感覺!在於那股勁兒!”
陸子昂:“……”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撒個氣。
然而,已經晚了。
三位老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再糾結於字帖和筆法,開始進行各種“抽象藝術”創作。有用手抹的,有用毛筆甩的,甚至有學著陸子昂拿舊物蘸墨往上印的。
活動室很快變成了行為藝術現場,墨點子飛得到處都是。
陸子昂捂著額頭,悄然後退,逃離了這片被他無意間點燃的“藝術狂潮”。
第二天,他無奈地發現,活動室牆上多了一幅“集體創作”的“大作”,核心就是他那個墨團貓窩印,周圍是各位老人風格各異的“添筆”,命名為《歸墟·新生》,還被張大媽鄭重其事地裱了起來!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王導不知怎麼聽說了這事,又跑來“采風”,對著那幅“大作”嘖嘖稱奇,拍了無數張照片,嘴裡念叨著“原生藝術”、“生命張力”、“後現代解構”……
“子昂!你真是行走的藝術靈感庫!”王導激動地抓著他的手,“下一部戲的美術風格有著落了!”
陸子昂絕望地看著牆上那團亂七八糟的墨跡,又看了看角落裡對他一臉嫌棄、寧願睡紙箱也不碰“歸墟”貓窩的大橘貓。
他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該換個星球養老了。
至少,得找個沒有墨汁和毛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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