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眉眼閃爍,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有些淤堵的思路,仿佛瞬間清明了不少。
“彆瞎說,先聽他把話說完。”
沈夢蹙眉,瞪了周嶽和陸明一眼。
死人自然能坐轎子……隻不過,那是要在特定的情況下而已。
青年晃了晃神,繼續道:
“深夜的路上隻有我們在趕路回家,順著山路,走了大概百米不到,元水她……”
他的話音落下,麵色又白了一分,眼中的驚恐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又看到了那頂紅色的轎子,我當時以為她是因為走夜路害怕,所以才會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可是……無論我如何催促她,她始終指著前麵的路,說轎子就停在那,可是我根本就看不到那頂紅色轎子啊。”
“她還說,和小樹林裡看到的轎子一模一樣。”
這一路,他們一共看到轎子三四次,每次都是元水一人看到,青年如何都看不到那頂轎子。
似乎,那轎子隻存在於元水一個人眼中,或許,也隻有她能看到。
回到家之後,元水就發了高燒,夜裡夢話,始終嘟囔著一些怪異的話。
話到此處,眾人眼中除了驚駭,再也裝不下其餘的東西。
這座小鎮上,詭異的事情太多。
青年口中,元水看到的花轎子,或許是真的。
“當時,我也沒有太過在意,以為她隻是病了,所以才胡言亂語。”
“可是……”
青年原本不太信,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至今難忘。
他的話鋒一轉,原本緊繃的情緒,瞬間高漲,渾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從那天之後,她每天晚上,就會對著鏡子梳妝,然後對著我笑,而且……身上還會穿上嫁衣。”
嫁衣?
“是不是和這件嫁衣一樣?”
柳青的眉頭皺的更深,指著何瀟手上的木偶,問道。
青年的目光被牽引,落在何瀟懷裡的木偶上,似乎想到元水穿著嫁衣,然後對著她露出詭異笑容的一幕。
“對……對對,就是這件嫁衣,一模一樣。”
他的神色驚恐,聲音也變得尖銳。
“難不成,那花轎子和阮清有關?”
陸明抬頭看著老管家,老管家深吸了口氣,麵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阮清出嫁那天晚上,確實有一頂紅轎子。”
果不其然。
元水之所以中邪,同樣和阮清有關。
老管家也曾說過,去過墳地上的兩個潘家下人,一個死在了墳地上,一個回來之後,隔天夜裡也死了。
“而且,我每次和她說話,她就像聽不到一樣,就對著我笑……還有幾次,她半夜起來,還自己跑到湖邊,對著湖麵自言自語……”
湖……
“你妻子死了嗎?”
梁非突然問道。
青年麵色巨變,但還是迅速搖頭,
“沒……沒有。”
“那天,她跑到湖邊,如果不是我及時找到她,她就要被那東西帶到水裡去了。”
梁非凝目,看著青年,再次問道:
“你確定,她現在還沒事?”
“你什麼意思,你希望我妻子有事嗎?”
青年麵露怒色,指著梁非嗬斥道。
話落,他的目光看向其餘人,
“求求你們,救救我妻子吧?”
他說得很急,也有些口乾舌燥,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有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