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羅春和徐靜,不能進入這個房間?
梁非看著冰冷的瓷磚地板上,那原本擺放著三雙小白鞋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門外傳來二‘人’憤怒的咆哮聲,在空曠的走廊回蕩,不斷刺激著梁非和嘉琦的耳膜。
梁非走到窗戶前,輕輕打開那扇塵封的窗戶,任由冷風吹過他的臉。
冰冷的觸感,讓他的頭腦更加冷靜,緊繃的神經也稍有鬆弛。
嘉琦顫顫巍巍的走到梁非身後,冷風襲來,他打了一個冷顫,壓著嗓子問道:
“他……他們到底……是……人是鬼啊?”
回憶與兩人相處的過程,他並沒有看到任何端倪。
或許有,但習慣性的信任,讓他忽視了很多東西。
相反,梁非始終保持著警惕。
除了周嶽、沈夢三人,他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當然是鬼。”
梁非淡淡道。
嘉琦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如果不是梁非強行帶著他離開,此刻……他恐怕已經死在這次的任務中。
“其實,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徐靜了。”
梁非低聲應了一句,看著嘉琦問道:
“有沒有帶煙?”
四人相處一天,嘉琦沒有抽過一根煙。
但梁非的觀察仔細,嘉琦的右手食指微黃,應該是因為長時間吸煙,被焦油煙熏的。
嘉琦微微一愣,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遞了一根給梁非,自己也抽了一根。
煙霧開始彌漫,梁非雙眼微眯,緩緩道:
“不能違反彆墅區的規定,是嚴政秋兩兄弟告訴我的,他不可能隻對我一個人說。”
“那麼,徐靜、羅春……也包括你,肯定都知道吧?”
說到這的時候,梁非掃了嘉琦一眼。
人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見不得彆人好,也見不得自己比彆人差。
特彆是在‘泯滅之地’的任務中,參與者死的越多,任務的難度會相對降低。
他們之間沒有恩情,誰都沒義務提醒對方。
嘉琦尷尬的點了點頭,梁非繼續道:
“餐梯的門口貼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告示,可徐靜卻還是要求嚴政秋打了兩個人的飯菜。”
原來是這個原因?
嘉琦恍然大悟。
“這個任務中的鬼,可以隨意變幻形態,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為什麼不能是徐靜和羅春?”
梁非見嘉琦麵色變幻,接著開口:
“特彆是今天晚上,他們一直在強調彆墅的危險,試圖讓我們去外麵。”
“可你發現沒有,雖然我們看見了許多詭異的事情,可鬼始終沒有攻擊我們……要麼,鬼在彆墅內不能攻擊我們。”
“可是……變化成‘嚴政秋’的鬼,為什麼又把你們帶到彆墅來?”
“顯然,鬼不是不能在彆墅內攻擊我們,而是這棟彆墅裡麵的鬼,暫時不會攻擊我們,或者攻擊目標不是我們。”
“同樣是參加過六七次任務的老人,我不相信徐靜和羅春看不出半點端倪,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反而提醒我們彆墅內不安全。”
“為什麼三樓不安全?”
“或許三樓的某個房間,他們也感覺到害怕,所以才告訴我們,三樓不能停留。”
“可你有沒有注意到,即便是這樣,我們上樓三樓,他們也沒有阻攔?”
嘉琦的臉上一青一白,瞳孔逐漸放大,一張嘴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驚訝於梁非的分析能力,也驚恐徐靜和羅春為了殺他們,居然撒下彌天大謊。
“最重要的一點,鬼既然可以變幻成任務參與者,那他們憑什麼相信你和我?”
梁非深深吸了口氣,手上的香煙幾乎燃儘:
“王燕的屍體不見了,他們也沒有半點好奇,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關心過門禁卡。”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隻能說,鬼能假扮任務參與者,卻對他們的任務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