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綏看著芮芙給所有人發糖,自己也拿了一個吃起來,小聲抱怨起來,“誒,還有很多呢,之後他們就要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了。”
“這個簡單,他們不給你吃,他們自己總要吃吧?你等他們吃的時候直接拿就行,要是不給你拿,你就搶另外兩個的。”
“大人要是打你,你就往外跑,大聲嚷嚷,最好有多慘哭多慘,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對你不好,你被虐待了。”
“大人都要麵子,這麼說,他們再不願意,為了所謂的臉麵,都不會再不給你的。”
芮芙言傳身教,仔細教傅言綏怎麼當一個難纏小孩兒。
傅言綏重重點頭,摸出一個紅丸兒啃著,“我都知道,以前是我沒辦法,我隻有我媽,不管她好不好,我都隻能跟著她,在彆人家裡,我本來就是個外人,裡外有彆很正常。”
平心而論,林大有不算一個特彆壞的後爸,寄人籬下,受委屈,不公平、看臉色才是常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丁阿姨會去幫我要回我爸的錢,我爸也會來接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了。”
以前是寄人籬下,但現在他花他爸的錢,不用林大有和蘇逢秋養他,傅言綏當然不會再受氣了。
芮芙欣賞地拍了拍傅言綏的肩膀,“這就很對了。”
“芮芙,跳繩去嗎?”有小姑娘來叫芮芙跳皮筋,芮芙歡歡喜喜去了,傅言綏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跟上。
他守著自己滿當當的布褡褳,懷疑警告的眼神看向生氣成翹嘴的林雨兒。
傅言綏是親眼見證林雨兒是怎樣在她父母的刻意引導下,從一個普通小孩兒變成古裡古怪的壞小孩的。
並且對她變壞的性格深有體會——挨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打。
好東西必須先緊著她,凡是林雨兒看上的東西她就要,要不到她就鬨,再要不到她就要把那東西砸了。
可以大家一起壞,但不能有人比她好,她必須是所有人裡最高最出頭那個。
如果不能很高也沒關係,打壓其他人到很低很低,顯得她很高也行。
站在1樓看9樓的感覺,和站在10樓看1樓感覺上是一樣的。
傅言綏看不懂林雨兒爸媽的操作,為什麼要故意把人養壞。
但傅言綏很明白,林雨兒要是敢再把她的壞撒到他身上,傅言綏就敢讓林雨兒試試他能拎起四五十斤豬草的手勁兒。
傅言綏甚至有點躍躍欲試,以前好多事,傅言綏都想一巴掌扇過去,但他承擔不起後果,空有力氣也不敢動。
現在不一樣了,傅言綏不止有力氣,他還有靠山。
芮芙沒有來喊林雨兒一起玩兒,這讓林雨兒很不高興,以前芮芙都會來找她一起玩兒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就不願意了。
林雨兒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的衣服比芮芙的好看,芮芙才不願意和自己玩兒。
就像以前,她也總是羨慕芮芙有漂亮衣服穿。
雖然不總是新的,但芮芙的衣服不會沾上洗不掉的汙漬,穿幾次也和新的差不多,但她的衣服穿一次後就和舊衣服差不多了。
但今天自己也和芮芙一樣乾淨漂亮,衣服還比她的好,芮芙不理她,她偏要到芮芙麵前去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