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家眾人互訴衷腸一番,叛逆的孩子終於懂得了家人的苦心,從此洗心革麵,回頭是岸,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大團圓結局。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沐凰釋然歡喜的眼淚還沒收回去,一個不陰不陽,惡趣味十足的聲音響起。
“聽說你很想讓我管教你?”燕北行麵帶微笑,語氣核善。
聽到燕北行的聲音,沐凰心頭猛跳,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裕穀道人瞬間把徒弟拉到身後,陪笑道:“羲元道君,小兒無狀,冒犯了您和夫人,我們願意賠禮道歉。”
羲元道君十分愛惜羽毛,從不做仗勢欺人之事,不需要上供,不搞霸權,不搞剝削,作為一個擁有絕對武力的上位者而言,都不能說是仁慈,而是溫柔無害。
但前提是,你不要犯到他手上,他的溫柔隻給集體,絕不會給某個特定的人。
燕北行雙手抱臂,涼涼道:“就是因為你們事事為她兜底,才讓她不知天高地厚,錯看彆人,也錯看自己,你們確定,這次也要給她兜底嗎?”
裕穀道人和種花家眾位長老齊齊一震。
不等其他人再說什麼,沐凰自己站了出來,鼓足勇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做錯事自己承擔後果,你不要牽連彆人!”
“好,還算有點樣子。”燕北行手在空中隨意一招,沐凰頓時褪去人形,變成一隻xxxx的紅色走地雞,被燕北行提著脖子,拎在手裡。
燕北行化作流光遠去。
裕穀道人慌忙追過去,“羲元道君!”
從中州到北州,輾轉數個傳送陣,光是坐傳送陣的靈石就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站在北州極北之地的漫天飛雪裡,裕穀道人懸著的心還是死了,果然是這裡,極北之地的萬古寒玉。
燕北行片雪不沾身,手裡的大號走地雞卻早已成了落湯雞,雪落滿身,連羽毛豔麗的紅色都變得黯淡。
裕穀道人氣喘籲籲追上來,哀求道:“沐凰犯錯,自該受罰,但天地間唯此一隻鳳凰,能否請道君看道統完整上,網開一麵,不要傷她根骨,不死域、萬哭山、風神崖都可做她的思過之地,這萬古寒玉實在與她相克……”
燕北行冷漠地勾了勾唇,“她不是覺得和自己相克的東西待在一起沒什麼嗎?她都沒實際待過,有什麼發言權。”
燕北行話語仿佛也被極北之地的寒風凍住,又冷又慢,“鳳凰的麵子賣一回就夠了,我都沒要她性命……”
裕穀道人悚然一驚,趕緊讓開道路,遠遠對著燕北行長揖到地。
這位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犯到他手上的,九成九都是一個死,剩下那0.1成,到最後都隻求一死。
對比起燕北行以往的戰績,他對沐凰的處理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一隻火鳳被封在了極北之地的萬古寒冰玉中,就如同一塊凝結時光的琥珀。
天空中垂下一把鐵鏈穿起來的銅鎖,鎖鏈兩邊被無形力量固定住,銅鎖下方,是一盞燈火如豆的簡樸油燈。
和銅鎖的大小比起來,油燈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燕北行指著銅鎖,語氣略有興奮,“等火烤斷了鎖,她就可以出來了。”
做設計的都知道,一個idea隻要誕生,就算這一稿不用,那下一稿也會用上,李四不合適就會給張三,隻要想出來了,就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