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得知道。
哈利覺得目前所知的一切,就像一張巨大的蛛網死死地將他纏繞起來。
每一根絲線都代表著一種複雜難解的情緒。
它們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讓他感到無比的窒息和壓抑。
而隻有得知所有的一切,他才能從頭理清楚其中的恩怨糾葛。
場景轉換。
哈利來到了鄧布利多曾經的辦公室當中。
他此刻站在門口的位置,能很好的看清裡麵發生的一切。
在他麵前,斯內普捂著臉十分頹廢的蜷縮在椅子上,發出難以抑製的嗚咽聲。
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無人的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痛苦的悲鳴著。
斯內普的聲音含糊不清,卻滿載著絕望與不解:“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麵對他的質問,鄧布利多就那樣站在他的麵前,冷漠的看著此刻的斯內普,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或憐憫。
“很遺憾,她和詹姆相信錯了人。”鄧布利多頗為諷刺的說道:“就像曾經的你一樣,不也天真的指望伏地魔會饒她一命麼?”
斯內普抬起頭,眼眶泛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但你答應過我——你說你會保護她!你明明和我承諾過的!!”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顯得尖銳,像是要將心中的痛苦與憤怒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如此才能讓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稍微好過一點。
沉默良久。
就在房間中的氣氛即將凝結成冰,幾乎令人窒息之際,鄧布利多終於開口說道:“她的兒子還活著。”
聽見這個,斯內普的身體猛地一震,直直地看向鄧布利多,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似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要說的話。
“那孩子的眼睛和她的媽媽一模一樣。”
“你肯定記得吧?記得莉莉·伊萬斯眼睛的顏色和形狀是什麼樣子的。”
他當然記得。
記得那讓人沉醉的翠綠。
就如同春日裡枝椏上最鮮嫩的葉子,又像是晴朗深夜中幽靜的森林,藏著難以忽視的溫柔。
對於他而言,那比世界上任何的事物都要清晰。
“......我真希望,希望死去的那個人是我......”斯內普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艱難的擠出:“而不是她……她本該擁有比這更好、更長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覺得悔恨,真的愛莉莉·伊萬斯。”鄧布利多冷冷的說道:“那麼在你眼前的道路便很清楚。”
斯內普的眼神空洞,對於鄧布利多所說的道路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