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一陣低沉的,壓抑的,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忽然響起。
是吳雙。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絕望,沒有憤怒,隻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你……笑什麼?”
玄天宗長老眉頭一皺,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煩躁。
他不喜歡這種眼神,那不該是螻蟻在麵對死亡時該有的眼神。
吳雙沒有回答他。
他隻是看著長老,然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極儘嘲諷的笑容。
“無間神魔……”
他的聲音沙啞,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兩人的耳中。
“就這?”
話音未落。
一股青色氣息從吳雙體內升起,非神非魔。
玄天宗長老看到那抹青色,瞳孔收縮。
“這……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在顫抖。
“你用的是什麼力量!”
吳雙沒有回答。
他抬起右手,一縷青霧在指尖凝聚。
那霧氣蠕動,封鎖空間的“定界神禁”隨之泛起漣漪,並被腐蝕。
吳雙看著指尖的力量,笑了。
他抬眼看向玄天宗長老:“現在,你還覺得有趣嗎?”
吳雙的話在海麵傳開。
有趣?
玄天宗長老的表情消失了,隻剩下顫抖。
那是什麼?
不是法則,不是神通,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
那是一種“錯誤”,會汙染、扭曲此世的規則。
身為無間神魔,他能感知到青霧對這個世界的惡意與饑餓。
“邪魔外道!”
驚駭轉為怒火。
“竟敢在本座麵前,用這種東西!”
玄天宗長老怒吼,展開“道域”。
一個灰白世界降臨,罩向吳雙。
道域之內,萬法不存。
他要將吳雙和那縷青霧一起抹除。
何清宴感到神魂被凍結,思維停滯。
吳雙卻沒動。
他抬起那隻纏繞青霧的手,迎向灰白道域。
他已沒有法力,神魔之軀也接近崩潰。
他不需要抵擋。
他要做的,隻是打開籠門。
嗤——
青霧與灰白道域接觸。
沒有聲響。
青霧攀上道域的邊緣,開始吞食。
玄天宗長老的寂滅道韻接觸到青霧,沒有將其抹除,反而成了它的養料。
灰白道域的邊緣出現了青色的鏽跡。
鏽跡蔓延,所過之處,寂滅之力被扭曲,變成了青色。
“啊——!”
玄天宗長老慘叫。
痛苦不來自肉身,來自他的大道。
他發現,自己正失去對道域的控製。他的一部分“道”,正在被吃掉。
“這是什麼妖法!滾開!”
他催動本源,試圖驅逐那青色。
結果,他灌注的寂滅之力越多,青色蔓延得越快。
片刻後,他十分之一的寂滅道域,變成了青斑。
更讓他恐懼的是,那片青色區域調轉方向,開始衝擊他道域的核心。
他感覺自己的“道”背叛了自己。
“嗬嗬……嗬嗬嗬……”
笑聲從吳雙喉嚨裡發出。
動用這股力量時,混亂的念頭也衝入他的神魂。
有聲音在他耳邊囈語,誘惑他放棄抵抗,與這力量融合,去吞噬一切。
他的意識隨時會崩潰。
左眼的青銅光輝與右眼的灰白深淵閃爍,維持著他的神智。
一股力量通過青霧,從玄天宗長老的道域中,倒灌進吳雙體內。
那是被同化後的寂滅之力。他乾涸的經脈被修複,瀕臨崩潰的神魔之軀傷勢愈合,力量隨之增長。
這不是以戰養戰。
這是在吞噬神魔。
“瘋子!你是個瘋子!”
玄天宗長老的聲音變了調。他明白了,對方不是在鬥法,而是在進食。
他這尊無間神魔,是對方的食物。
何清宴愣住了。她看著吳雙身上的青霧,看著玄天宗長老不斷敗退的道域,一個詞彙出現在她腦海。
詭異。
師尊告誡過她,天道宗的“修正”之力一旦失控,就會變成“詭異”。
修正萬物者,最終會被萬物修正。
其結果,是化身為吞噬秩序、腐蝕法則的怪物。
難道吳雙現在……
她不敢再想下去,隻覺一股寒意從頭頂灌下。
“斷!”
玄天宗長老咆哮一聲。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
轟!
他引爆了被侵蝕的道域。青色能量與灰白洪流對衝,形成黑洞,炸碎了空間。
玄天宗長老借著推力化作流光遁去。他燃燒神魔本源,隻為遠離這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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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
吳雙的異瞳鎖定了那道流光。他張開嘴,對著能量核心一吸。
呼——
能量風暴被他吞入腹中。他的胸膛鼓起,身上青筋虯結,皮膚浮現出青色紋路。
“嗝!”
吳雙打了個飽嗝,一股青煙從他口中噴出,將虛空腐蝕出一個洞。
他耗儘的法力在吞噬能量後,恢複到了巔峰之上。
“老狗!”
吳雙發出一聲咆哮,身形一晃就要追上去。
他隻有一個念頭:吞了那個老家夥。將他的一切,化為自己的養料。
“吳雙!”
何清宴的哭喊從身後傳來。這聲音讓吳雙的動作一頓。
他回過頭。
何清宴正朝他飛來,滿臉淚痕,眼中是擔憂與恐懼。
“彆……過來……”
吳雙擠出兩個字。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手被青色霧氣包裹,蠕動著,仿佛要長出什麼東西。
他體內的盤古玄元功在運轉,隻能壓製住這股力量。
他快到極限了。
何清宴沒有停下,衝到吳雙麵前,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吳雙,你醒醒!你看看我!”
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吳雙時,吳雙手臂上的青色霧氣化作一條觸手,朝何清宴的手腕咬去。
那條觸手,在何清宴的瞳孔中放大。
一股氣息撲麵而來,讓她神魂凍結。
但她沒有後退。
她看著吳雙的臉,看著他那雙在青銅與灰白之間掙紮的異瞳。
她不能退。
吳雙的腦海一片混沌。
囈語彙聚成海洋,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他感覺到饑餓,一種要將眼前的“食物”吞噬的衝動。
他要吃了她。
這個念頭,清晰而恐怖。
“不……”
吳雙的神魂在怒吼,在咆哮,可他的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
那條由詭異之力凝聚的青色觸手,已經來到了何清宴的手腕前,猙獰的口器眼看就要咬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圈柔和的,純淨到不含一絲雜質的青光,忽然從何清宴的胸前綻放。
光芒不刺眼,帶著修正萬物的韻味。
青色觸手接觸光芒的瞬間,僵住了。
它未被摧毀或擊退,那股氣焰以可見的速度消退、平息。
觸手散去,化作霧氣,順著吳雙的手臂流回體內。
吳雙身上的青筋和紋路隨之隱去。
他眼中的神色褪去,隻剩下疲憊。
撲通。
吳雙支撐不住,半跪在海麵上喘息。
他渾身是冷汗,抬起頭看著何清宴,又低頭看自己的手,腦中空白。
“師姐……”他聲音沙啞,“是你做的?”
何清宴也很震驚,她茫然地搖頭。
“不是我……我的青天訣沒有這種能力。”
她說著,看向光芒的源頭。
吳雙也跟著看去。
何清宴胸前的木牌正散發餘溫,“天道”二字熄滅了最後的光。
吳雙心臟一抽,盯著木牌,呼吸變重。
天道宗的信物。
他之前沒在意過。
現在,這木牌竟能鎮壓,甚至“修正”詭異之力。
他的認知被顛覆了。
不是說詭異隻能被放逐嗎?不是說這種力量腐蝕萬物嗎?為何在這木牌麵前,它被壓製了?
“修正……”
吳雙想起了何清宴的話。
天道宗的傳承核心是“修正”,修正崩壞的秩序。
而詭異之力代表毀滅。
原來,天道宗的傳承克製詭異之力。
想通這點,吳雙感到一陣衝擊,這並非源於虛弱。
他看著何清宴和她手中的木牌,眼神變了。
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這令牌的價值。
何清宴被他看得不自在,握著木牌說:“好像……是師尊留下的令牌救了你。”
吳雙沒說話,從海麵站起,走向她。
何清宴有些緊張,退了半步。
“你……你想乾嘛?”
吳雙不答,伸出顫抖的右手,指向她手中的木牌,眼神裡是探究。
何清宴猶豫片刻,還是將木牌遞了過去。
吳雙吸了口氣,用指尖觸碰木牌。
入手溫潤。
指尖接觸木牌的刹那,變故發生。
木牌上“天道”二字爆出青光。
光束不具攻擊性,隻蘊含著一種讓萬物歸正的“理”。
光束從吳雙指尖進入,射向他心臟深處。
那裡是大道權柄的所在,是大道碑碎片的根源。
嗡——
修正之力觸碰到大道碑碎片的刹那,吳雙神魂一震。
他感覺心臟被托住。那枚大道碑碎片發出嗡鳴,沒有抗拒,反而吸收著修正之力。
吳雙能“看”到,心臟中的碎片,其上權柄的滯澀被理順。
各種權柄之力不再是拚湊,而是在一種秩序下開始協調。
同時,木牌也發生異變,“天道”二字的筆畫都亮起光,道韻彌漫開來。
何清宴手中的木牌,與吳雙心臟中的大道碑碎片,通過青光建立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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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感覺,這木牌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他的大道權柄,也找到了另一半。
然而,這景象持續不到三息。
光芒來去很快。
最後一縷修正之力被吸收,青光消散。
何清宴手中的木牌也斂去光華,恢複原樣。
一切仿佛從未發生。
但吳雙清楚,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低下頭,內視己身。心臟中的大道權柄運轉再無滯澀。
他感覺到,自己與木牌之間多了一絲感應。
“吳雙,你……你沒事吧?”
何清宴的聲音將他喚醒,她看著吳雙,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牌,神情不解。
吳雙沒有立刻回答。
他抬起手,從何清宴那裡接過木牌。
入手感覺和之前一樣,就是一塊木頭。
他嘗試注入法力,結果如泥牛入海,沒有反應。
“奇怪……”
吳雙皺眉,摩挲著木牌上“天道”二字。
剛剛發生的事,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腦中閃過線索。
大道碑碎片,是侵蝕世界的工具,是與世界大道相悖的“毒瘤”。
而“詭異”之力,是連神明都隻能封印的力量,是腐蝕一切的災禍。
按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世界的天敵。
可天道宗的信物,這塊“天道”令牌,卻能鎮壓“詭異”,還能與“大道碑碎片”共鳴,甚至……補全它?
修正之力,修正了代表“扭曲”的大道碑碎片。
這似乎說得通。
可為何,它又能鎮壓那代表“混亂”的詭異之力?
這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隱秘。
“師姐。”吳雙抬起頭,注視著何清宴,“這令牌,除了是宗門信物,師尊還跟你說過它彆的用處嗎?”
何清宴被問得一愣,她回想片刻,而後茫然地搖頭。
“沒有啊。”
“師尊把它交給我時,就說這是天道宗大師姐的身份象征,見此令如見宗主,沒說彆的用處。”
她看著吳雙凝重的表情,有些不確定地補充了一句。
“這東西……是不是很厲害的寶貝?”
吳雙扯了扯嘴角,把令牌塞回她手裡。
“何止是厲害。”
這玩意兒的價值,恐怕已經無法用鴻蒙世界的靈寶品階來衡量了。
它牽扯到的,是關於“詭異”與“天道”的本源之秘。
想到這裡,吳雙的心頭又是一沉。
那個玄天宗的長老,雖然被他用詭異之力驚退,甚至自斬了一部分道域,狼狽而逃,但絕對沒有死。
一個無間神魔的生命力,遠超想象。
而對方,也已經看到了自己動用詭異之力的一幕。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自己恐怕會立刻成為整個鴻蒙世界的公敵。
必須儘快找個地方恢複傷勢,並搞清楚天道宗的秘密。
吳雙的思路清晰起來。
何清宴看著吳雙的臉色,雖不清楚緣由,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她環顧這片大戰後的海域,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老家夥,還會追來嗎?”
“他會。”吳雙回答,“不過不是現在。”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
“他被那股力量嚇到了,又自斬道域,本源受創,現在肯定找地方躲起來療傷。”
“而且,他不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一個掌握了禁忌之力的虛道境,這消息一旦暴露,引來的就不止一個無間神魔,而是鴻蒙世界各大勢力的窺探。
到時候,永恒道寶和永恒大術,就更沒他什麼事了。
所以,在他傷勢恢複並找到克製那股青色霧氣的辦法前,那個老家夥隻會比他們藏得更深。
這是他們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切,吳雙放鬆下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清宴,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這位師姐,實力平平,運氣卻好,成了天道宗的傳人,身上還帶著能鎮壓那股力量的寶物。
而自己,正需要弄清楚這股力量的根源。
一個計劃在他心中成型。
他不再遲疑,看著何清宴,神情嚴肅。
“師姐。”
“嗯?”
何清宴應了一聲。
“天道宗……除了你和師尊,還有其他據點,或者傳承之地嗎?”
何清宴被吳雙這麼一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血色褪儘,浮現出窘迫。
“這個嘛……”
她支吾著,視線飄忽,就是不看吳雙。
“有還是沒有?”吳雙追問,他現在沒時間繞彎子。
“有……應該是有的吧。”何清宴的聲音很小,沒有底氣。
吳雙眉頭一擰。
什麼叫“應該是有的吧”?
看到吳雙懷疑的眼神,何清宴連忙解釋。
“天道宗傳承已久,過去也曾輝煌!在諸界留下據點或者傳承地,也很正常吧?”
她挺了挺胸,想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吳雙麵無表情。
“所以,在什麼地方?”
“我……我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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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宴氣勢全無,在自己的儲物法寶裡翻找起來。
嘩啦啦——
一堆雜物被她倒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有吃剩的靈果、幾件裙子、一本情詩集,甚至還有一隻沉睡的靈寵小豬。
吳雙的眼角抽了抽。
他懷疑,天道宗的沒落,眼前這位師姐要負一半責任。
“哎呀,彆急,我記得師尊給過我一本名錄的。”
何清宴在雜物裡翻了半天,終於,從最底下摸出了一本……書卷。
那書卷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種獸皮製成,邊緣卷曲,封皮滿是汙漬,看不清顏色。
一股黴味,從書卷上傳來。
何清宴捧著這本舊書卷,吹去上麵的灰塵,而後翻了開來。
書頁泛黃,字跡模糊,多處被蟲蛀出孔洞。
她一邊翻,一邊用手指沾著口水,辨認著上麵的古字。
“唔……這個,是北冥玄界的,早就被滅了……”
“這個……在虛無通道,好像也塌了……”
“哎?這個好像還在!”
何清宴忽然眼睛一亮,指著書頁上一個地名,抬起頭。
“找到了!在滄瀾界!我們天道宗在滄瀾界,有一處‘觀星台’!”
吳雙湊過去看了一眼。
那兩個“滄瀾”古字,其中一個被蛀掉了一半,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不確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把這書撕掉的衝動。
現在,他沒得選。
“好,就去滄瀾界。”吳雙拍板決定。
“怎麼去?”何清宴收起那書卷,又犯了難,“無妄海的傳送陣,我們肯定不能用了。”
那個老家夥雖然走了,但保不準在傳送大殿留下了什麼後手。
“無妄海作為中轉界點,連接眾多世界,不可能隻有一個傳送樞紐。”
吳雙的思路清晰。
“肯定有其他更隱蔽的,或者私建的界門,我們去找那種。”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離開了這片海域。
……
就在吳雙和何清宴離開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兩人先前立足的虛空,忽然泛起漣漪。
玄天宗長老的身影,從漣漪中浮現。
他的臉色蒼白,紫袍黯淡,嘴角還掛著血跡。
自斬道域,對他而言,也是本源重創。
他看著空蕩的海麵,臉上滿是怨毒。
“詭異……竟然是傳說中,連神魔都忌憚的力量……”
他低聲嘶吼,聲音裡充滿了不甘、憤怒,還有一絲他自己不願承認的恐懼。
他想不通。
一個須彌神魔境的螻蟻,怎麼可能掌握那種力量?
但旋即,恐懼就被貪婪所取代。
道寶,大術,再加上這股力量!
若是能將這三者全部弄到手……
他不敢再想下去,整個神魂都因為這個念頭而戰栗。
他閉上眼,感應了片刻。
隨後,他臉上再次扯出一個笑容。
“想跑?”
“本座倒要看看,你們能跑到哪裡去。”
他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縷灰白氣息,正在與另一縷青色氣息相互糾纏,指向某個方向。
那是他在最後關頭,以本源為代價,在那小子身上留下的一道“寂滅死印”。
這本是追蹤的後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地,沾染上了一絲那青色氣息。
雖然這讓他清除印記變得麻煩,但也讓這道印記,變得極為隱蔽和牢固。
除非那小子能立刻將死印的力量驅除,否則,無論他跑到哪裡,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跑吧,儘情地跑吧。”
“最好,是跑到你們的老巢去。”
玄天宗長老發出一陣笑聲,身影一晃,再次融入虛空,綴了上去。
“正好,讓本座將你們……一網打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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