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外一撐!
“太初神焰!開!”
轟——!!!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紫金色火焰,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浩瀚的青色修正之力,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轟然炸開!
那不再是火海,而是一個急速膨脹的,由純粹的紫金色神焰與青色修正之力構成的巨大球體!
球體向外擴張,將那成千上萬道攢射而來的汙染光線,儘數吞沒、焚儘!
緊接著,巨大的火焰之球,狠狠地砸進了下方那片由無數眼球構成的汙穢之海!
滋啦啦啦啦——!!!
整個世界,都仿佛被丟進了一鍋滾油之中!
淒厲到扭曲的尖嘯聲,彙聚成一股足以撕裂神魂的音浪,響徹雲霄!
吳雙懸浮於火焰球體的中心,神情冷漠,雙手掐訣,將體內的神魔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太初神焰之中。
他要用這焚滅萬物的神火,將這片汙穢的海洋,連同這方世界深藏的汙染源頭,一口氣,徹底燒乾!
紫金色的火焰,吞噬了天地。
何清宴聽從了吳雙的話,緊緊閉上了雙眼,可那焚滅萬物的恐怖威勢,依舊穿透了眼皮,在她識海中烙印下一片炫目的光。
足以撕裂神魂的淒厲尖嘯,彙聚成混亂的洪流,瘋狂衝擊著她的心神,卻又在接觸到她身前那層玲瓏寶塔光暈的刹那,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撫平。
她知道,這是吳雙在保護她。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灼燒靈魂的悸動感終於緩緩平息。
何清宴這才顫抖著睫毛,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條縫。
眼前的景象,讓她忘記了呼吸。
那片由眼球構成的海洋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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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燒成琉璃的大地。
琉璃大地上,神焰仍在燃燒,將殘餘氣息焚燒殆儘。
整個世界,變得乾淨。
這裡依舊沒有生機,但那股壓抑感消失了。
天空的雲層在神火的炙烤下,變得稀薄。
在那片琉璃大地的中心,吳雙懸浮著。
他收斂了神焰,臉色比動用“神魔滅”時還要蒼白,顯然剛才的爆發消耗很大。
“結束了?”
何清宴看著這片天地,飛到吳雙身邊,擔憂地看著他。
吳雙沒有回答,他凝視著腳下的琉璃大地,眉頭緊鎖。
何清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頭一跳。
哢嚓……
碎裂聲再次響起。
那片被神焰燒成的琉璃大地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仿佛一個信號。
哢嚓!哢嚓哢嚓!
一道,十道,百道……
裂痕如蛛網般,蔓延至整片大地的每個角落。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何清宴的聲音變了調。
吳雙吸了口氣,聲音低沉。
“它還沒死。”
話音未落!
轟隆隆!
整片琉璃大地崩解、塌陷!
從崩裂的深淵中噴湧而出的,不再是之前的液體。
而是一股股青黑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是鏽蝕之氣壓縮後的形態,其腐蝕與汙染的特性,比之前強了十倍。
它們從地底湧出,彙聚成一片霧海,並向上擴張、攀升。
“桀桀桀……”
“沒用的……沒用的……”
一個由多個聲音彙聚成的意誌,帶著嘲弄與惡意,再次在天地間回蕩。
“你的力量很強……但你燒不儘這片大地,也燒不乾這方世界的本源……”
“隻要玄刹界還在,我們,就是不滅的!”
“而你的力量,又能支撐多久?桀桀桀桀……”
霧海翻騰不休,這一次,它沒有再凝聚成任何形態,而是化作一個漩渦,仿佛一張巨口,要將這方天地,連同吳雙二人在內,徹底吞噬,拖入腐朽之中。
何清宴的臉上,血色儘褪。
絕望。
一股絕望,籠罩了她的心頭。
連師弟那般毀天滅地的神火都無法根除這些鬼東西,難道他們真的要被永遠困死在這個活地獄裡嗎?
“師姐。”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刹那,吳雙平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何清宴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向身旁的吳雙。
隻見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氣餒與絕望,反而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說得對。”
吳雙抬起頭,對著那翻湧的黑霧之海,緩緩開口。
“我的力量,確實燒不乾整個世界。”
那嘲弄的意誌洪流微微一滯,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地承認。
“但是……”
吳雙話鋒一轉,那雙異色的眼瞳之中,青銅色的神性與灰白色的魔意交織流轉,迸發出一股霸道絕倫的意誌。
“誰說,我要跟你們玩這種燒水的遊戲了?”
“燒不儘的玩意兒,那就換個玩法!”
話音落下,他不再理會那片不斷擴張的黑霧之海,而是轉頭抬手祭出了浩瀚的青色修正之力!
“這源自青天訣,足以修正一切的修正之力,更是與汝等詭異,同出一源,皆有修正一切之威能。”
“隻不過,汝等詭異的正確,與我的正確,卻並非同一概念。”
“現在,我便要將汝等的正確,徹底修正!將汝等的謬論,徹底打破!教汝等法則不存,大道不再,真理不顯!”
吳雙一邊說著,一邊將更多的修正之力祭出!
而下方那黑霧之海,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股令它厭惡的力量正在變強,翻湧得愈發劇烈。
無數道黑色的霧氣觸手,從海中探出,瘋狂地抽打著那片不斷擴大的青色光幕,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夠了。”
吳雙忽然收回了手指。
他已經祭出了足夠多的修正之力。
“接下來,便是徹底毀滅汝等的時候了。”
吳雙站起身,麵對著那片已經快要淹沒到他們腳下的黑霧之海,深吸了一口氣。
他沒有再動用太初神焰,也沒有催動開天神拳。
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一股與那青色修正之力相似,卻又宏大、精純了千萬倍的青色神光,從他體內,轟然爆發!
此刻。
他竟是直接用自己的大道權柄,模擬出了這修正之力的大道權柄!
青光普照,如同煌煌大日,瞬間便將方圓百裡的黑霧儘數淨化、驅散,清理出了一片絕對的潔淨領域。
“嘶……模擬……修正……你……”
那意誌洪流第一次出現了語無倫次的驚駭。
它無法理解,眼前這個人類,為何能同時掌握如此霸道的毀滅之力,與如此克製它的淨化之力!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怎麼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現在,才算開始。”
吳雙懸浮於青光中心,神情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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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向腳下那片被淨化出的琉璃大地,以及大地之下,那依舊在源源不斷噴湧著黑霧的深淵。
他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對著下方,虛虛一按。
“萬化噬極陣。”
嗡——
一尊古樸的青銅立體陣法,在他掌心浮現,迎風便漲,瞬間擴大到千丈大小,如同一座青銅神山,狠狠地鎮壓了下去!
陣法落下的瞬間,無數力之法則的紋路亮起,分解、吞噬、轉化、融合的道韻流轉不休。
那從地底噴湧而出的無窮黑霧,在接觸到陣法的刹那,便被強行分解、吞噬,而後,被轉化成了最純粹的,不含任何屬性的混沌元力,反哺給大陣本身!
以詭異之力,為自身供能!
萬化噬極陣,本就是為了轉化而存在!
有了大陣鎮壓源頭,轉化其力量,下方的黑霧之海雖然依舊龐大,卻成了無根之水。
吳雙做完這一切,才轉頭看向何清宴,他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何清宴心驚肉跳的笑容。
何清宴看著吳雙臉上那抹笑容,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那笑容裡,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透著一股讓她心驚膽戰的瘋狂與冷酷。
“師弟,你……你笑什麼?”她忍不住小聲問道,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非的顫抖,“那東西……好像殺不死啊。”
“殺不死?”吳雙轉過頭,異色的雙瞳在青光與黑霧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
“它說,隻要這方世界還在,它便不滅。”
“既然如此……”吳雙的嘴角咧開一個更大的弧度,語氣森然。
“那便將這方世界,一並修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再不遲疑。
吳雙雙手合十,他心臟處與大道之種結合的大道權柄爆發出光芒。
他不再模擬,不再借用。
而是將代表“修正”的權柄之力,完全釋放。
轟!
一道青光從吳雙體內衝起,化作一道光柱,貫穿天地。
這光,不熱,不銳。
它隻代表著“正確”這一概念。
青光以吳雙為中心,向四麵八方鋪開。
“你……你想做什麼!”
那彙聚無數聲音的意誌,第一次帶上了驚恐。
它能感覺到,那青光不是要毀滅它,而是要否定它。
黑霧之海翻湧,試圖將蔓延的青光吞噬、汙染。
然而,當那濃鬱到極致的黑霧,接觸到青色神光的刹那。
沒有爆炸,沒有湮滅。
黑霧,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而是在那青色神光的照耀下,被強行“修正”成了最純粹的天地靈氣,而後消散於虛空。
“不!這不可能!我的道,才是真實!”
意誌洪流發出了尖銳的咆哮,它瘋狂地調動著整個世界的力量,從地底深處汲取更多的汙穢,想要將那片青光頂回去。
可一切都是徒勞。
青色神光所過之處,便是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
界限之內,是純淨的,被修正過後的和諧。
界限之外,是翻湧的,徒勞掙紮的汙穢。
那道界限,堅定不移地向外推進著。
百裡,千裡,萬裡……
何清宴已經完全呆住了。
她站在吳雙身後,被那層青光籠罩,感受不到外界半點汙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顛覆認知的一幕。
她看到,那片翻湧的黑霧海洋,在青光的推進下,節節敗退,不斷被“擦除”。
她看到,遠處那些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山巒,在青光的拂過下,其上的青鏽與汙穢儘數褪去,露出了其下死灰色的,毫無生機的岩石本體。
她看到,天空那屍斑般的墨綠色雲層,被青光一掃而空,露出了其後一片空洞、死寂的昏黃天幕。
整個世界,都在被“修正”!
“住手!住手!!”
那意誌洪流的聲音,已經從最初的囂張與嘲弄,變成了現在的驚恐與哀求。
“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給你無窮的力量!我可以讓你成為新的神魔!”
“閉嘴。”
吳雙神情漠然,雙目緊閉,隻是維持著大道權柄的力量輸出。
他的臉色愈發蒼白,顯然,要修正一整個世界,對他而言也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負擔。
但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既然為敵,那便要斬草除根!
青色的光芒,終於覆蓋了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那片黑霧之海被徹底淨化,一絲不剩。
“啊——!”
意誌洪流發出了最後的慘叫。
它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正在被強行切斷。
不,是被強行“糾正”。
它存在的本身,正在被這方天地的法則所排斥,所否定!
“我……才是……正確……”
轟隆隆!
整個玄刹界,發生了最後一次顫動,也是最劇烈的一次。
仿佛是這方天地,在做著最後的掙紮與哀鳴。
緊接著,那股盤踞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意誌,在這顫動之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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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消雲散。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安靜了下來。
一片死寂。
吳雙緩緩放下合十的雙手,猛地睜開雙眼,張口噴出了一口青灰色濁氣。
他身形一個踉蹌,臉色蒼白。
“師弟!”
何清宴連忙上前扶住他,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沒事。”
吳雙擺了擺手,站穩身形,抬頭環顧著這方被他“修正”過後的世界。
何清宴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天空昏黃,沒有日月,沒有星辰,顯得空洞。
山巒、大地、河床,都變成了灰色。
一切失去了色彩與生機,如同雕塑。
空氣中,腐敗的氣息和靈氣都消失了,隻剩下虛無。
這方天地……死了。
隻剩下一具殘骸。
“師姐,終於結束了。”
“敢不敢,跟我去這玩意的老巢裡,走一趟?”
何清宴看著吳雙臉上的笑容,心頭一跳。
她總覺得,自家這位師弟每次露出這種表情,就準沒好事。
或者說,準有讓敵人不得好死的事要發生。
“去……去哪?”
她問了一句,聲音有些發飄。
吳雙沒有回答,用下巴指了指腳下的大地。
大地之上,是一個深淵。
意思不言而喻。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這鬼東西的老窩到底長什麼樣!”
她一跺腳,像是豁出去了。
吳雙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些許,他抓住何清宴的手腕,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跟緊了。”
話音落下,他帶著何清宴,一步踏入深淵。
踏入的瞬間,周圍景象變了。
青光消失,四周隻剩下黑暗。
一股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不單單是物理層麵,更是一種針對神魂與大道的碾壓。
何清宴悶哼一聲,隻覺得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栗,體內神力運轉瞬間變得晦澀,仿佛要被這片黑暗吞噬。
一層青灰色神芒從吳雙體內散發出來,將兩人籠罩,那股壓力才驟然一輕。
“這裡……就是這個世界的內部嗎?”
何清宴心有餘悸地打量著四周。
他們正在一個通道中,向下墜落。
通道的“牆壁”並非岩石或土壤,而是不斷蠕動的青黑色血肉與鏽跡混合物,散發著腐敗氣息。
無數扭曲的麵孔在血肉牆壁上一閃而逝,發出無聲的哀嚎。
這裡,就是玄刹界被腐化的核心,是那意誌的根源所在。
“抓穩。”
吳雙的聲音很平靜,他帶著何清宴,加快了下墜的速度。
萬化噬極陣就在他們的頭頂,像一個塞子,堵住了這個世界的“喉嚨”,不斷吞噬著向上噴湧的汙穢之力,為他們深入創造了機會。
下墜的過程很漫長。
仿佛要墜入一方沒有儘頭的深淵。
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下方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點微光。
吳雙雙眼微眯,帶著何清宴朝著那片微光的方向落去。
穿過一層粘稠的隔膜,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他們來到了一處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地下空洞。
這裡,就是整個玄刹界的地核,也是那詭異巢穴的心臟。
整個空間都在有規律地脈動著,像一顆活著的巨獸心臟。
四周的腔壁上,布滿了青黑色的血管狀凸起,每一次脈動,都有海量的汙穢黑霧從血管中噴出,向上彙聚,卻又被修正的力量,不斷的消弭殆儘。
何清宴被眼前這邪異而宏大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而吳雙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這片巨大心臟的正中心所吸引。
在那裡,在一片汙穢與黑暗的包圍中,竟懸浮著一個散發著柔和聖潔光芒的……光繭。
那光繭約莫一人高,通體呈現出乳白色,表麵光滑,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它靜靜地懸浮著,在這片看起來無比汙穢的地方,靜靜的矗立著。
就像是這片汙穢地獄中,誕生的唯一一朵聖潔的蓮花,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這……這是什麼?”
何清宴喃喃自語,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吳雙沒有說話,他鬆開何清宴,緩緩朝著那枚光繭飛了過去。
第三個了。
他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這已經是他見到的第三個類似的光繭。
但和前兩個充滿了暴虐與毀滅氣息的繭不同,眼前這一個,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在了光繭的表麵。
觸手溫潤,沒有絲毫邪異的感覺。
一股純淨、新生、宛如白紙般的意識波動,從光繭內部傳遞而來。
那是一種尚未被任何信息汙染過的,最原始的靈魂雛形。
它沒有善惡,沒有喜惡,甚至沒有“自我”的概念。
它隻是存在著。
吳雙心頭一動,心臟處的大道權柄微微震動,一股修正之力順著他的指尖,探入了光繭的內部。
他想要解析這東西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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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他愣住了。
這光繭的本源,確實與那詭異一族同源,都是一種“反向大道”的產物。
但它,卻是一個失敗品。
或者說,是一個尚未完成的“容器”。
詭異一族似乎是想用它來承載更強大的意誌降臨,但不知為何,這個過程在中途被打斷了,導致這個容器雖然成型,內部的意誌卻未能被成功“注入”。
它成了一個空有其表,內裡卻是一片空白的特殊存在。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想法,在吳雙的腦海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既然詭異一族沒能完成它的“孵化”。
那麼……
由我來呢?
用我的力之大道,用我的盤古玄元功,用我這神魔之基,來將它孵化!
那會誕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一個繼承了詭異一族“吞噬”與“同化”的特性,意誌卻絕對忠於自己的造物?
一個能夠行走於詭異與現實之間,專門克製詭異一族的“天敵”?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同瘋長的野草,再也無法遏製。
吳雙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竟在這一刻,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這比單純地毀滅這個世界,要有趣得多了!
“師弟,你……你乾嘛?這東西太詭異了,我們還是趕緊毀了它吧!”
何清宴看到吳雙將手放在光繭上,半天沒有動靜,臉上還露出了她看不懂的古怪表情,不由得有些焦急。
吳雙回過神,轉頭看了她一眼。
“毀了?太浪費了。”
他說著,另一隻手也按在了光繭之上。
“師弟,你……你不會是想……”
何清宴看著他的動作,一個荒唐的猜測浮現在心頭,讓她眼睛都瞪圓了。
她的話都說不完整了,指著那枚聖潔的光繭,又指了指吳雙,手指尖都在輕微地發顫。
“這……這可是詭異一族搞出來的東西!你還想……孵了它?”
“萬一孵出來一個比剛才那玩意兒還恐怖的怪物,我們倆都得交代在這!”
何清宴急得團團轉,她覺得自家這位師弟的膽子,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這簡直是瘋了!
吳雙卻不以為意,他雙手貼在光繭上,感受著其中那片空白純淨的靈魂波動,臉上那抹古怪的弧度反而更深了。
“師姐,你不懂。”
他轉過頭,異色的雙瞳在幽暗的地核空間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
“一張白紙,畫什麼,由執筆的人說了算。”
“它現在就是一張白紙,而筆,正好在我手裡。”
吳雙的語氣裡,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瘋狂。
“詭異一族想用它當容器,結果失敗了,隻留下一個空殼子。”
“既然它們玩不轉,那就換我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催動了體內的盤古玄元功。
雄渾霸道的力之法則,混合著那股青色的修正之力,不再是試探,而是化作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洪流,源源不斷地湧入光繭之中。
嗡——
光繭劇烈地顫動了一下,表麵的聖潔光芒大盛,似乎是在本能地抗拒著這股外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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