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抓,蘊含著定義一切的無上玄道,仿佛整個鴻蒙的規則,都要為他讓路。
陸九關的臉上,剛剛褪去的血色,又一次消失得乾乾淨淨。
完了。
這老怪物要得手了!
然而,就在太玄道主的手即將觸碰到那截石碑的刹那。
異變陡生!
嗡——
那團一直安靜跳動的青色血肉,猛地一顫!
仿佛沉睡的凶獸被驚醒,一股比之前濃鬱萬倍的詭異氣息,轟然爆發!
一道道粘稠如液體的青色鏽蝕之力,化作千萬條觸手,從那血肉之中爆射而出,鋪天蓋地地卷向太玄道主!
“哼,米粒之珠。”
太玄道主冷哼一聲,右手上玄光大放,似乎想憑自己的無上道法,強行震開這些汙穢之物。
滋啦——!
刺耳的腐蝕聲響起!
太玄道主的護體玄光,在接觸到那些青鏽觸手的瞬間,竟如同薄冰遇上烙鐵,飛速消融!
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道,正在被這種詭異的力量瘋狂汙染、同化!
這東西散發出的氣息,與那團血肉本身蘊含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他不敢再托大,身形猛地向後暴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些觸手的核心。
可即便如此,他那隻探出的右手上,依舊沾染上了一縷青鏽。
那縷青鏽仿佛活物,順著他的皮膚,瘋狂地向上蔓延,任憑他如何催動玄法,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驅除。
太玄道主的麵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汙染的手,又看向那團血肉,它已恢複平靜,跳動卻更有力。
他眼中是忌憚。
他失算了。
大道碑碎片,竟被這個源頭鎮壓著。
想取寶,就必須先解決這個“心臟”。
但這東西不好對付,一旦交手,就算能磨滅它,自身也會被汙染。
屆時彆說奪寶,能否活著離開都是問題。
這名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修士,一時進退兩難。
陸九關看到這一幕,眼睛亮了。
“狗……狗咬狗?”
他結巴著吐出幾個字,臉上滿是喜悅。
“不,是老怪物被看門狗給攔住了!”
他一拍大腿。
“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這老東西想拿寶貝,就得先跟那個肉球拚命!不管誰贏誰輸,我們都有機會!”
古道今並不樂觀,他看著那團血肉和太玄道主,將吳雙和何清宴護在身後。
場麵陷入僵持。
太玄道主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那血肉像個守衛,無人靠近,便懸浮不動。
吳雙四人,成了場中最弱的一環。
“我們怎麼辦?趁現在跑?”陸九關壓低聲音問。
“跑不掉。”吳雙搖頭,聲音虛弱,思路卻清晰。
“他已封鎖這裡,我們一動,他會先殺我們,再從長計議。”
陸九關的笑容僵在臉上。
的確,太玄道主可以跟那肉球耗,但不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難道,要在這裡等死?
吳雙沒有再說話。
他的心神沉浸在心臟處大道權柄的異動中。
共鳴在變強。
他感覺到,下方的石碑在呼喚他。
不,是兩枚大道碑碎片在互相吸引,渴望合一。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升起。
等是死。
逃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何不賭一把?
太玄道主忌憚那血肉,不敢碰。
可自己有青天訣。
他的大道權柄能克製這些汙穢。
或許……
“十三弟,你想做什麼?”古道今察覺到吳雙氣息的變化,問道。
吳雙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他一眼。
隨後,在陸九關、何清宴和太玄道主的注視下。
吳雙拄著開天神斧,一步步走向腔室中央。
“我靠!兄弟!你瘋了!”
陸九關嚇了一跳,伸手想拉他。
一隻手攔住了他。
是古道今。
“讓他去。”
古道今說:
“他的道,本就是在絕境中開辟出來的。”
吳雙邁步,每一步都消耗著他所剩的力量。
太玄道主眯起眼睛,沒有阻止。
在他看來,這螻蟻是自尋死路。正好,讓他去試探那血肉。
很快,吳雙走到血肉下方。
他抬起頭,用一青一灰的眼瞳注視著跳動的“心臟”。
他感覺到,一股惡意與汙染從血肉中散發。
他體內青天訣運轉,一道青光將他籠罩。
嗡!
似乎是感應到青天訣,那團血肉跳動加劇。
青鏽之氣垂落,在靠近吳雙三尺時,被青光淨化,發出聲響,化為虛無。
看到這一幕,太玄道主眼中閃過異色。
這小輩,竟有克製此地汙染的法門?
吳雙沒有理會外界。
他伸出布滿裂痕的手。
他的目標,不是下方的石碑。
而是頭頂那顆心臟。
吳雙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停下呼吸。
太玄道主看著他,眼中滿是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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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這螻蟻想做什麼。
在他看來,吳雙此舉與飛蛾撲火無異。
那血肉蘊含的力量,就算是他,也不願沾染。
吳雙體表的青光能克製鏽蝕之氣,但要對抗這源頭,卻不可能。
陸九關癱軟在地,嘴裡念叨著“完了,瘋了”,不敢再看。
隻有古道今,眸子鎖定吳雙的背影,體內力之法則已壓縮到極限,隨時準備出手。
吳雙對外界恍若未聞。
他站在心臟下方,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悸動。
同時,他胸膛裡的大道權柄跳動加劇。
他感覺到,下方的石碑散發出渴望,與他的大道權柄呼應。
它們本是一體!
吳雙抬起開天神斧。
他神力枯竭,意誌衰弱,無法再用“天地開”。
但是,他要做的事,並非斬滅。
而是……引爆!
一個念頭,通過力之法則感應,傳入古道今心海。
“準備走。”
古道今身軀一震,他神色變化,有震撼,有擔憂,最終是理解與激賞。
這才是開辟之道!
在絕境之中,創造生機!
他不再猶豫,運轉神力,一手抓向何清宴,另一手對準陸九關。
場中,吳雙動了。
他沒有將斧刃對準心臟。
而是反轉斧身,用斧背對準地上的大道碑碎片。
“嗯?”
太玄道主眉頭微皺,看不懂吳雙的舉動。
攻擊石碑?有何意義?
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吳雙沒有揮動斧頭,而是將斧背貼在石碑上。
嗡——
開天神斧接觸石碑,吳雙心臟處的大道權柄爆發出青光。
這股力量順著他的手臂,通過開天神斧,灌注進下方的大道碑碎片中。
兩股力量在這一刻共鳴。
轟!!!
一股波動以石碑為中心爆發。
這波動並非能量,而是來自“規則”的震蕩。
如果說,這片地域的規則,是由那顆心臟定義的話。
那麼此刻,吳雙的行為,就等於是在這片區域的核心,強行植入了一個全新的,截然相反的“公理”!
就像是在一鍋滾油裡,倒進了一瓢冰水!
那顆一直有規律跳動的青色心臟,猛地一滯!
緊接著,它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整個血肉之軀以一種駭人的頻率瘋狂地蠕動、膨脹起來!
“不好!”
太玄道主臉色狂變,他終於意識到吳雙想做什麼了!
這隻螻蟻,竟是要引爆這個詭異源頭!
他想也不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就要衝上去阻止。
可,晚了。
“爆!”
吳雙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
轟隆——!!!!
那顆膨脹到極限的青色心臟,在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中,徹底炸開!
沒有光,沒有火。
隻有無窮無儘,粘稠如墨的青色洪流,以一種席卷一切的姿態,朝著四麵八方,瘋狂地噴湧而出!
這才是這片禁地最本源,最純粹的詭異之力!
其恐怖的汙染性,比之外圍的霧氣,強了何止萬倍!
首當其衝的,便是離得最近的太玄道主!
“豎子,敢爾!!!”
太玄道主發出了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
他再也顧不上吳雙,那隻剛剛新生的左手猛然抬起,無上玄道之力洶湧而出,在他身前化作一方厚重無垠的世界壁壘,試圖擋住這毀天滅地的青鏽狂潮。
滋啦啦啦——
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徹整個腔室。
那足以抵擋十重天大能全力一擊的世界壁壘,在青鏽洪流的衝刷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侵蝕,變得斑駁不堪,搖搖欲墜!
太玄道主被這股力量死死地釘在了原地,根本無暇他顧!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吳雙,卻在引爆那顆心臟的瞬間,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沒有後退,反而頂著那爆炸的餘波,在那青色心臟炸開,鎮壓之力消失的一刹那,俯身,伸手!
他的右手,被一層純淨的青光包裹,那是他大道權柄最後的力量。
這隻手,無視了周圍狂暴的鏽蝕之力,精準無比地,握住了那截因為爆炸而鬆動的大道碑碎片!
入手冰涼,卻又仿佛握住了一方世界的本源!
“走!”
吳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嘶吼。
幾乎在他開口的同一時間,一道魁梧的身影便已衝至他的身旁。
是古道今!
他一把將癱軟的吳雙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提著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陸九關,同時用自己的力之法則卷住何清宴,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遝!
“想走?!”
被青鏽洪流困住的太玄道主,發出憤怒的咆哮。
他眼睜睜地看著吳雙奪走了至寶,這種到嘴的鴨子飛了的羞辱,讓他徹底陷入了狂怒。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蘊含著他本源道則的灰色神血噴出。
那搖搖欲墜的世界壁壘,瞬間光芒大放,竟硬生生將青鏽洪流頂開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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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瞬的空隙,他抬起那隻被汙染的右手,並指如劍,朝著古道今逃離的方向,遙遙一指!
“滅!”
一道灰色的指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也無視了狂暴的能量洪流,徑直出現在古道今的後心!
這一指,蘊含著一位十二重天大能的無儘怒火,足以將尋常的十重天神魔,都瞬間抹殺!
“哼!”
古道今感受到了身後的致命威脅,卻並未回頭。
他隻是悶哼一聲,扛著吳雙的身體猛地一沉,背後的肌肉虯結而起,力之法則在他身後凝聚成一麵古樸厚重的青銅色盾牌。
噗!
那道灰色的指力,結結實實地印在了盾牌之上。
盾牌瞬間炸裂!
古道今的身體劇烈一顫,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卻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隻是踉蹌了一下,腳下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
他竟是硬扛了太玄道主含怒一擊,也要帶著眾人逃離!
“啊啊啊啊!!”
眼見四人即將消失在另一條通道的入口,太玄道主發出了不甘而瘋狂的嘶吼。
他想追,可那無窮無儘的青鏽洪流,再次將他淹沒。
他被徹底困住了!
古道今帶著三人,一頭紮進了那深邃的通道之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腔室內,隻剩下太玄道主那憤怒的咆哮,以及那如同海嘯般,永不停歇的青鏽狂潮。
深邃的通道內,死寂無聲,隻有急促的破空聲和沉重的喘息。
古道今肩上扛著吳雙,另一隻手提著陸九關,身側還用法則之力卷著昏迷的何清宴,腳下每一步都沉重如山,在地麵留下淺淺的印痕。
他那古銅色的肌膚下,肌肉不時地抽動一下,嘴角一絲被他強行咽下的血跡,終究還是溢了出來。
硬接太玄道主含怒一擊,即便是他這般強悍的神魔道軀,也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放……放我下來!”陸九關終於從魂飛魄散的狀態中緩過勁來,手舞足蹈地掙紮著:
“我還能跑!我自己能跑!”
古道今沒理他,腳下速度不見分毫減慢。
“我的親兄弟啊!”
陸九關被提溜著,臉都憋紫了,他扭頭看向被古道今扛在肩上,臉色白得像紙一樣的吳雙,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去拿那塊石頭!我們差點就全交代在那裡了!”
這個問題,也是古道今想問的。
他雖然相信吳雙的判斷,但那種行為,實在瘋狂。
吳雙被顛簸得氣血翻湧,他抬起頭,手中攥著那截大道碑碎片。
石碑入手冰冷,上麵的青鏽正在被他體內大道權柄的力量淨化,露出其下的石質紋理。
“此物……”吳雙咳了兩聲,說:
“絕不能落入太玄道主之手。”
陸九關愣住了。
“什麼意思?”
“一個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存在,已經站在了永恒的門檻上。”
吳雙喘了口氣,解釋道:
“若是再讓他得到這等構成世界根源的至寶,後果不堪設想。屆時,他恐怕就不隻是追殺我們這麼簡單了。”
其實,在吳雙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緣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大道碑碎片,源自域外天魔!
掌握在彆人手中,會有什麼結果,他不敢去賭!
而此刻。
陸九關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道理他懂,可那太遙遠了。
他現在隻想著怎麼活命。
吳雙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
“而且,引爆那顆‘心臟’,並非隻是為了逃跑。”
他將手中的大道碑碎片收起,然後拍了拍古道今的肩膀。
“大師兄,找個地方停一下。”
古道今腳步一頓,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危險,才將眾人放下。
“停下?瘋了!那怪物馬上就追上來了!”
陸九關一落地,就想繼續狂奔。
“他追不上了。”吳雙靠著牆壁坐下,說:
“至少,短時間內追不上了。”
他抬頭看著通道深處,那裡,有霧氣在彌漫。
“我引爆的是這片鏽蝕之域的源頭,現在整個禁地的詭異之力都失控了,化作了汙染洪流。太玄道主被困在中心,就算他有通天之能,想脫身也得扒層皮。”
聽到這話,陸九關停住了腳步。
“對啊!狗咬狗!不,是老怪物被瘋狗群給圍了!哈哈哈,活該!讓他追!最好被那些鬼東西給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他幸災樂禍地手舞足蹈,之前的恐懼一掃而空。
何清宴也悠悠轉醒,被古道今扶著,蒼白的臉上滿是後怕。
“那我們現在安全了?”
“不。”吳雙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樂觀:
“隻是暫時有了喘息的時間。”
他看向古道今,又掃了一眼陸九關。
“這點時間,足夠我們逃走,或者……”
吳雙頓了頓,一青一灰的雙瞳中,閃過一抹駭人的鋒芒。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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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個通道瞬間安靜了。
陸九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反擊?”他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吳雙:
“兄弟,你沒發燒吧?那可是無間神魔十二重天的老怪物!吹口氣都能滅了我們的存在!我們不趕緊找個世界躲起來燒高香,你還想著去反擊?”
何清宴也被吳雙這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緊了古道今的衣袖。
唯有古道今,在短暫的沉默後,那雙青銅色的眸子裡,燃起了與吳雙如出一轍的光。
“怎麼做?”他問。
“你……你也瘋了?!”陸九關徹底傻了,他看著這兩個一個比一個瘋狂的家夥,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吳雙沒有理會他的大驚小怪,而是對古道今沉聲道:
“太玄道主現在被詭異之力纏住,每時每刻都在消耗,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等他擺脫困境,恢複過來,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以這鏽蝕之域為戰場,用那失控的詭異之力,來對付他!”
吳雙的計劃很簡單,卻也瘋狂到了極點。
他們要做的,不是逃跑,而是留在此地,化身獵人,獵殺那頭被困的野獸!
……
與此同時。
殘骸的中央腔室,已化作青鏽的海洋。
洪流湧動,侵蝕、同化著所能接觸的一切。
洪流中央,一方玄光構築的世界壁壘正在支撐,壁壘表麵布滿鏽斑,隨時可能破碎。
壁壘之內,太玄道主臉色難看,左手手背上,一道斧痕可見。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幾隻螻蟻算計到這般境地。
四周的力量正湧來,消磨著他的道法和本源,他被困在了這裡。
就在他思索脫身之策時,周圍的洪流中,三道氣息浮現。
一聲咆哮響起,魔氣凝聚成暗獄魔主的身影,他半邊身子化作虛無,是動用了秘法才逃得一命。
接著,星河道尊和不滅骨皇也顯出身形,一個星光暗淡,一個骨架布滿裂痕,氣息虛弱。
他們三人看著太玄道主,既忌憚又憤怒。
太玄道主瞥了他們一眼,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哼,你們幾個廢物,還想跟本座動手不成?”
“動手?”星河道尊苦笑:
“我們現在若是內鬥,不出片刻,便要儘數化為這鏽蝕之域的養料。”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洪流,說道:
“太玄道主,事到如今,我們唯一的生路,便是聯手!”
“聯手?”太玄道主嗤笑:
“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
“不錯!”
暗獄魔主咬牙切齒地接話:
“我們是殘兵敗將,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若是不想被永遠困死在這裡,就需要我們的力量!”
不滅骨皇那空洞的眼眶中,魂火跳動,神念波動傳出:
“你為主,我等為輔,合力破開此地!等出去之後,那開天至寶與大道碑碎片,我們再各憑本事爭奪!如何?”
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太玄道主沉默了。
他雖然自負,卻也清楚,單憑自己一人,想要在短時間內衝出這片失控的詭異洪流,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可能傷及道基。
可若是有了這三個家夥的力量作為消耗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