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掠過新生的土地,帶著微弱的焦灼氣息。雨柔子站在希望之樹旁,胸口那枚神鳥印記微微發燙,仿佛回應著什麼。
天穹上的裂痕依舊存在,像一道未愈合的傷口,隱隱透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
她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張卡片——「曙光」。它的輪廓比先前清晰了些,但依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像是某種力量在阻止它完全覺醒。
“你說得對。”她輕聲自語,“這不是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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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深處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她沒有回頭,但她知道,那不是深淵殘響,而是另一種更古老、更深層的力量。
她的腳步緩緩向前,踏進希望之樹投下的陰影中。
空氣中忽然泛起漣漪般的波動,如同湖麵被無形的手輕輕撥動。緊接著,一道模糊的光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形態不定,時而如人影,時而如獸形,最終凝聚成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是一隻由純粹深淵之力構成的眼睛,瞳孔中翻湧著黑暗與混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雨柔子沒有後退,反而迎上前一步。
“你終於來了。”她低聲說。
那隻眼沒有回答,隻是緩緩轉動,注視著她胸口的神鳥印記。刹那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壓力席卷而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扭曲,現實與幻象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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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驟然一黑。
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一片無儘的虛空之中。腳下是破碎的大地,天空則是倒懸的海洋,星辰漂浮在下方,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在這片異象之地的中央,矗立著一座由黑色晶石構築而成的塔。塔身布滿裂痕,卻依舊高聳入雲,仿佛連接著兩個世界。
塔下,站著一個身影。
他穿著破舊的鬥篷,臉龐隱藏在陰影之下,唯有雙眼如深淵般深邃。
“你以為自己贏得了勝利?”他的聲音低沉而空靈,仿佛從四麵八方同時響起。
雨柔子握緊手中的卡片,目光堅定:“我封印了深淵。”
那人冷笑一聲:“封印?不,你隻是讓它換了一種方式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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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整片虛空劇烈震顫,無數記憶碎片從塔身上剝落,化作光點飄散。每一片碎片中,都映照出不同的畫麵:有戰爭、有毀滅、有掙紮、也有背叛。
她看到了評級協會如何用分級製度控製世界,看到了雨氏世家如何一步步走向衰敗,也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迷茫與無助。
“這一切……都是你製造的?”她問。
那人搖頭:“我隻是記錄者。真正的製造者,是你所信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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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子沉默。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對抗深淵,是在守護希望。可現在,她開始懷疑,所謂的希望,是否也隻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
“那麼,你是什麼?”她再次開口。
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
“我是深淵本身。”他說,“也是你們遺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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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塔身崩裂,無數光點衝天而起,在虛空中交織成一幅巨大的畫卷。畫卷上描繪的,是一個從未被記載的世界——那裡沒有希望與黑暗的對立,隻有混沌與秩序的交織。
那是最初的卡組時代。
“你們以為神話卡是正義的象征,是希望的火種。”那人繼續說道,“可它們原本就是深淵的一部分。十二神卡,並非用來淨化世界,而是用來鎮壓我們。”
雨柔子的心跳猛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