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千秋的意識像是從深海中浮出水麵,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他的身體仿佛被撕裂重組過無數次,皮膚下的血管裡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種金色的流質光芒。
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虛無之中,腳下是半透明的卡片狀平台,四周漂浮著無數殘破的記憶碎片。每一塊碎片上都映照著不同的畫麵:雨氏世家的隕落、十二神卡圖紙的封印儀式、還有……那些在深淵中掙紮的身影。
“你終於醒了。”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辣千秋猛地回頭,看到雨柔子站在不遠處,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我……我還活著?”他試著活動手指,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體內湧動。
“多虧了那張融合卡。”她輕聲道,“你現在擁有了一部分我的血脈能力。”
“可代價是什麼?”辣千秋皺眉。
“代價是你成為了‘鏈接’的一部分。”雨柔子望向遠處的黑門,“我們之間的聯係已經建立,意味著你可以共享我的記憶和部分規則權限。”
“聽起來很危險。”
“確實。”她點頭,“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現在能繼續前進了。”
就在這時,夜梟的聲音從通訊裝置中傳來:“你們最好快點過來,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
兩人迅速穿過虛空通道,來到新的區域。沈昭站在一座破碎的石碑前,手中握著一張泛著暗紅光芒的卡片。
“這是什麼?”辣千秋走近。
“空白卡的源頭。”夜梟指著石碑上的銘文,“它不是普通的卡片,而是一張未完成的創世卡。”
空氣驟然凝固。
“你說什麼?”
“評級協會製造的所有卡片,都是基於這張創世卡的殘片複製而來。”夜梟的聲音低沉,“但它本身並不完整。”
“所以……我一直用的空白卡,其實是……”辣千秋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卡片,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沒錯。”雨柔子接過卡片,指尖輕輕摩挲,“它是深淵侵蝕現實世界的媒介之一。每一次使用,都會加速它的擴張。”
辣千秋沉默了幾秒,突然伸手將卡片奪回:“那就銷毀它!”
“不行!”夜梟立刻阻止,“一旦銷毀,所有基於它複製出來的卡片都會被抹除,整個世界都會陷入‘存在否定’的危機。”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身份、你的記憶、甚至你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沈昭語氣沉重。
辣千秋的手指微微顫抖。
“但這張卡本身就是問題的根源!”他咬牙道,“如果不處理掉它,深淵遲早會吞噬一切。”
“所以必須轉化它。”雨柔子忽然開口,“用雨氏最終秘術,將它從‘創世殘片’轉化為‘守護之核’。”
“這可行嗎?”夜梟皺眉,“那種級彆的秘術,需要消耗大量生命力,而且成功率……極低。”
“沒有彆的選擇。”雨柔子堅定地看向辣千秋,“你願意幫我嗎?”
辣千秋看著她的眼睛,那裡有疲憊,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信念。
他點了點頭。
雨柔子抬起雙手,開始吟誦古老的咒語。空氣中浮現出複雜的符文陣列,那些符號像是活物一般遊走,逐漸彙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空白卡懸浮在空中,表麵開始劇烈波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