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千秋的手指在那張空白卡片上輕輕摩挲,指尖殘留著秘庫中古老符文的溫度。雨柔子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卡片邊緣,那裡的紋路似乎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像是某種被喚醒的痕跡。
“剛才陣法啟動時,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她低聲問。
“有。”辣千秋點頭,“不僅僅是淨化,更像是……回應。”
夜梟靠在秘庫入口處,機甲表麵的能量膜仍在微弱閃爍。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機械臂調整了一下肩部接口,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這張卡不是普通的空白卡。”雨柔子繼續翻閱手中殘破的古籍,“它和血脈源頭有關——甚至可能就是當年簽訂契約時留下的‘封印媒介’。”
辣千秋沉默片刻,緩緩閉上眼。他回憶起剛才在戰鬥中使用這張卡片的感覺,那種精神值瞬間暴漲又迅速枯竭的錯位感,仿佛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意識短暫地湧入了他的腦海。
“我想再試一次。”他說。
“但你的精神值還沒恢複。”雨柔子皺眉。
“我知道風險。”他睜開眼,目光堅定,“但如果這是通往真相的鑰匙,就不能停下。”
雨柔子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取出一枚晶石,在地麵畫出一個簡易的引導陣,將卡片置於中央。
“我會用雨氏血脈的力量為你穩定波動。”她說,“但如果出現異常,立刻終止。”
辣千秋深吸一口氣,手掌覆上卡片。
刹那間,一股寒意從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整片空間都被凍結。他的意識猛然墜入一片虛無之中,耳邊響起低沉而古老的鐘聲——正是在評級協會總部裂縫撕開時聽到的那道聲音。
畫麵在他眼前展開。
他看見一座巨大的祭壇,四周環繞著十二座石碑,每一塊都刻著不同的神隻形象。祭壇中央站著一位身影模糊的人影,手持一把閃耀著白光的武器,正對著深淵裂口揮下。
那不是攻擊,而是封印。
記憶片段一閃而過,緊接著是另一幕場景:那人影跪倒在地,雙手插進胸口,似乎正在將自己的心臟抽離身體。一道黑霧從胸腔中逸出,纏繞在武器之上,隨即被封入一張空白卡片。
畫麵戛然而止。
辣千秋猛地睜眼,額頭冷汗涔涔。他的呼吸急促,精神值劇烈波動,幾乎要衝破臨界點。
“你看到了什麼?”雨柔子連忙扶住他。
“前代製卡師。”他喘息著開口,“他在用生命封印深淵……而那張空白卡,是他最後的容器。”
空氣一時凝滯。
“所以你是說……”雨柔子的聲音微微發顫,“這張卡裡,藏著一個人的靈魂?”
“不止是靈魂。”辣千秋握緊拳頭,“還有封印深淵的方法。”
夜梟忽然動了動,機甲的探測器發出微弱的警報音:“你們的精神值波動……引起了某種共鳴。”
“什麼意思?”辣千秋轉頭看他。
“剛才的記憶回溯過程中,我檢測到你的腦波頻率與某種未知信號同步。”夜梟語氣平靜,“那個信號,來自結界深處。”
雨柔子臉色一變:“也就是說……你在喚醒什麼東西?”
辣千秋沉默。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每一次使用空白卡,都會觸發一段模糊的記憶,而這些記憶拚湊在一起,正逐漸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圖景:深淵並非自然存在,而是被喚醒的;而那位前代製卡師,正是為了阻止它的擴張,才選擇自我封印。
“我們必須繼續。”他輕聲道,“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
“但你已經接近極限。”雨柔子抓住他的手腕,“再這樣下去,不隻是精神值的問題,你的意識可能會被徹底吞噬。”
“那就換種方式。”辣千秋看向她,“你不是說雨氏家族掌握著製卡理論嗎?能不能幫我穩定空白卡的反饋機製?”
雨柔子咬牙思索片刻,終於點頭:“我可以試試。但需要更多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