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掠過荒野,吹散了最後一點灰燼。
觀測站徹底毀滅,但戰爭,才剛剛開始。
辣千秋站在原地,望著遠方那道緩緩浮現的裂痕。它不像深淵,也不像現實,而是一種介於兩者之間的存在。他能感覺到,那不是普通的裂縫,而是某種更深層的東西正在滲透進來。
雨柔子握著他的手,指尖微涼,卻堅定如鐵。
“你準備好了嗎?”她低聲問。
“沒有。”他如實回答,“但我不能停下。”
就在這時,那道裂痕猛然擴張,一道黑影從中躍出——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影”,而是一個由無數幾何形態拚接而成的存在,每一寸輪廓都在不斷變化,仿佛宇宙本身在嘗試描繪一個無法被定義的生命。
它的出現讓空氣震顫,地麵龜裂,連時間都似乎在這一刻出現了斷層。
“絕對形態……”辣千秋瞳孔一縮。
這並非普通意義上的深淵生物,而是某種終極進化的產物。它不再依賴汙染、侵蝕或寄生來破壞世界,而是直接從概念層麵解構一切存在的邏輯基礎。
“它是怎麼突破的?”雨柔子聲音緊繃。
“因為它不再是‘入侵者’。”辣千秋喃喃,“它已經成為了規則的一部分。”
話音未落,那怪物猛地揮動肢體,空間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辣千秋瞬間催動【概念核心】卡,構築出一道半透明的防禦結界,將兩人包裹其中。
結界表麵浮現出無數符號與公式,那是他對現實世界的理解與重構能力,是他在深淵觀測站中所學到的最後一課。
可僅僅三秒之後,那結界便開始崩裂。
不是被力量擊破,而是被“改寫”。
“它在篡改法則!”辣千秋咬牙,額頭滲出冷汗,“它不是在攻擊我們,它是在重置整個戰場!”
雨柔子迅速後退幾步,手中卡片光芒閃爍,試圖鎖定怪物的核心位置。可每當她找到一個穩定坐標,那個點就會在下一刻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它沒有固定形態。”她低聲道,“它就是混亂本身。”
“那就讓它回歸秩序。”辣千秋深吸一口氣,掌心卡片翻轉,【創世原初】的能量在他體內湧動。
他知道自己不能輸,哪怕隻是一瞬的遲疑,都會讓整個世界陷入永恒的混沌之中。
他舉起右手,卡片懸浮於掌心之上,釋放出一道熾白色的光柱。光柱直衝天際,在空中展開成一張巨大的符文陣列。
“這是……創世級的重構術式?”雨柔子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不隻是重構。”辣千秋目光堅定,“我要重新定義這個世界的基礎法則。”
他開始書寫,用意識、用記憶、用信念,在虛空中勾勒出新的現實框架。每一條線都是他對世界的理解,每一道弧光都是他對秩序的堅持。
可就在他即將完成最後一筆時,那絕對形態忽然張開“口”,發出一種不屬於任何語言的聲音。
那聲音穿透了所有屏障,直達內心深處。
“你看到了嗎?”它說,“你所守護的世界,不過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個殘片。”
“閉嘴!”辣千秋怒吼,手中的卡片光芒暴漲。
可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震飛出去,口中溢出鮮血。
結界破碎了。
不是被擊潰,而是被“取消”。
“它抹去了我的設定。”他喘息著爬起,眼中滿是震驚,“它不是在對抗我……它是在否定我的存在。”
雨柔子衝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肩膀。
“彆硬撐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們需要彆的方法。”
“沒有彆的方法。”他擦去嘴角血跡,眼神依舊堅定,“要麼現在,要麼永遠失去這一切。”
他再次舉起卡片,這一次,他不再試圖構建防禦,而是直接撕開了自己的意識邊界。
他將自己化作橋梁,連接現實與多元宇宙的交點。
“你想做什麼?”雨柔子驚呼。
“我要成為變量。”他說,“既然它害怕真正的選擇,那我就讓它麵對最不可預測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