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在上中專,坐在我和劉偉後座的是兩位女同學,一個叫鄒愛武,一個叫武秀芳。這兩個名字聽起來都很有個性,於是我靈機一動,給她們取了兩個特彆的綽號。
我把鄒愛武叫做“周武王”,因為“武”字和她的名字很搭,而“周武王”又是一個很有曆史意義的名字,感覺很霸氣。對於這個綽號,鄒愛武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還挺喜歡的,每次我這樣叫她,她都會樂嗬嗬地回應我。
而另一個女同學武秀芳,我則叫她“武則天”。這個綽號也是因為她的名字裡有個“武”字,再加上“武則天”是中國曆史上非常著名的女皇帝,這個綽號也很符合她的氣質。武秀芳聽到我這樣叫她,也覺得很有趣,同樣樂嗬嗬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就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因為這兩個有趣的綽號變得更加親密了,每次在教室裡,我一喊“周武王”或者“武則天”,她們就知道我在叫她們,然後都會和我聊天,大家一起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
一天,晚自習上,“周武王”在後麵喊:“愛卿,接旨啦!”
我趕緊回頭:“陛下,您有啥指示呀?”
“周武王”晃了晃手裡的紙團:“幫朕把這個扔垃圾桶去唄?”
我一臉嫌棄:“這大鼻涕紙,我才不扔呢!”
“周武王”見我不樂意,趕緊解釋:“這紙團包著的是鉛筆屑,可不是大鼻涕紙哦。”
說著,“周武王”就把紙團打開了,我一看,還真不是。沒辦法,隻好接過紙團,信守承諾,扔進了垃圾桶。
我屁股剛挨到座位,就聽到“周武王”在後麵喊:“愛卿,聽旨!”
我老大不樂意地回過頭,嘟囔著:“陛下,您又有啥指示啊?”
“周武王”笑嘻嘻地說:“給朕打杯熱水來。”邊說邊把水杯塞給我,那表情,簡直是不容置疑。
我直接懵圈了,這是啥旨意啊?要打這杯熱水,我得跑出教學樓,到老遠的鍋爐房去。
“周武王”板著臉,故作威嚴地說:“你敢不聽朕的旨意?”
我想起自己的承諾,趕緊賠著笑臉說:“不敢,不敢,微臣這就去。”
“武則天”也跟著湊趣,她也拿出自己的水杯,用命令的口吻說:“愛卿,也給朕打一杯!”我無奈地接過兩隻水杯,非常懊悔給她倆起綽號,真是自找苦吃。
我一路小跑,給“周武王”和“武則天”各自打回了一杯熱水。
“周武王”接過水杯,樂嗬地說:“愛卿辛苦啦,朕把“武則天”這位大美女賞賜給你,愛卿快收下吧。”
“武則天”一聽,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揮起小拳頭對著“周武王”就是一通亂捶。
我那時候擔任政治科代表一職,而“周武王”似乎對哲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常常會向我請教一些相關的問題。比如,她會好奇地問我關於蘇格拉底的麥穗的故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柏拉圖和亞裡士多德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關係;還有那句著名的“存在即合理”究竟出自誰人之口。
然而,由於我當時的知識儲備還相當有限,麵對這些問題,我實在是感到力不從心,根本無法給出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每次被她問到這類問題時,我都隻能支支吾吾,滿臉通紅,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的才疏學淺。
午後,微風輕拂著教室的窗戶,調皮的粉筆灰在陽光柱裡歡快地舞蹈。我把政治作業本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書桌上,心裡盤算著下了自習就給王老師送過去。
後座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悄悄地移動。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環境中卻顯得格外清晰。不用回頭去看,我也能猜到這是“周武王”和“武則天”又在互相揪辮子了。
這兩個人就像一對冤家,總是喜歡捉弄對方。她們之間的互動就像是兩隻調皮的麻雀,不停地互相啄毛,似乎永遠也不會厭倦。“周武王”的笑聲和“武則天”的嗔怪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喂,政治科代表,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麼?”周武王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聽起來有些低沉,還帶著一點剛睡醒的鼻音。我不禁有些詫異,因為她平時都會親昵地稱呼我為“愛卿”,今天卻突然直呼我的職務,這讓我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