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走到酒吧門口,輕輕地將門鎖上。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冰涼刺骨,卻無法冷卻他心中的怒火。
他轉身上車,消失在雨夜之中,留下了這間血腥的酒吧,和那些為了兄弟情誼而犧牲的亡魂。
蘭博基尼像一頭暴怒的蠻牛,撕裂著雨幕,在公路上犁出一道水痕。
車頂上,艾千刃像個被風浪裹挾的落葉,幾次險些被甩出去。
他緊緊抓住車頂邊緣的凹槽,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模糊了他的視線,也衝刷著他額角滲出的汗珠。
他身穿一件麻布褂子,在狂風暴雨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偏偏透出一股不羈的狠勁兒。
這身衣服,與他此刻狼狽的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卻又意外地和諧。
“姐夫,你慢點,我還沒活夠呢!”
艾千刃嘶聲喊道,聲音被狂風吞沒,幾乎聽不見。
駕駛座上的林天充耳不聞,隻是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在雨夜中閃著冷冽的光。
他緊握著方向盤,渾身肌肉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車子終於在龍淵大獄鐵門前戛然而止,輪胎濺起漫天水花。
雨勢更大了,像傾盆而下,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林天下車,利落地關上車門,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他高大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挺拔,如同亙古不化的山嶽。
艾千刃從車頂狼狽地跳了下來,濺起一蓬泥水,
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試圖恢複幾分少門主的體麵,但那淩亂的發絲和沾滿泥水的衣擺,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緊跟在林天身後,步伐有些踉蹌,卻始終保持著與林天相同的節奏,仿佛一個忠實的影子。
龍淵大獄的鐵門,厚重而森嚴,鏽跡斑斑,仿佛一座沉睡的巨獸,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林天站在鐵門前,抬起頭,凝視著那冰冷的鐵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瓢潑大雨,如同天河決堤,傾瀉而下。
雨水模糊了龍淵大獄高聳的鐵門,也模糊了守衛亭裡兩個持槍獄警的視線。
距離鐵門五十米處,一個身影逆著雨幕緩緩走來,雨水在他身上彙聚,又迅速滑落,仿佛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這暴雨的夜色之中。
那身影,便是林天。
他身形挺拔,衣著樸素卻難掩其內斂的鋒芒,每一步都沉穩有力,沒有絲毫猶豫。
“站住!
龍淵大獄重地區域,禁止靠近!”
兩個獄警的聲音被雨聲掩蓋了一部分,卻依然清晰地傳進林天的耳中。
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警用92式手槍,槍口對準了林天,渾身緊繃,如同拉滿弦的弓。
林天沒有回應,隻是繼續前進。
腳步聲在雨夜中格外清晰,仿佛踩在每個人的心尖上。
“警告!
再往前一步,我們就開槍了!”
其中一個獄警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雨水順著他的警帽流下,模糊了他的雙眼,卻無法模糊他眼中的恐懼。
林天腳步未停,身形卻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