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千刃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掃視了一眼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的林天，卻沒有敢說出實情——在墓碑上刻代哭廣告的事情。
那是他瞞著莫不言偷偷乾的好事。
站在一旁的林天，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他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鬨劇。
突然，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錢多多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肩膀一抖一抖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咯咯，咯咯，兩個笨蛋。錢分我一半，我幫你們搞定！”
錢多多的笑聲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莫不言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他轉頭看向錢多多，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就這點錢，你還跟著起哄？”
錢多多她雙手叉腰，豐滿的身材在緊身的衣物下更顯曲線，眉毛高高挑起，聲音卻比平時尖銳了幾分，
“沒有我，你們這錢都掙不到！”
艾千刃猛地竄到錢多多麵前，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小手扯著錢多多的衣角，撒嬌般地問道，
“錢姐姐，你有什麼辦法說說看嘛！”
錢多多撇了撇紅潤的嘴唇，走到電腦前，劈裡啪啦地敲打著鍵盤，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幾秒鐘後，她抬手從桌上抓起一個小巧的東西，丟給了莫不言。
那東西隻有紐扣般大小，黑色的外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金屬的光澤。
“這是微型音響，”
錢多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帶著去，到時候我給你放哭聲，你就表演一下就可以了！”
莫不言此刻正一臉的頹喪。
他原本就沒什麼精神，此刻更是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頭耷腦地。
麵對錢多多和艾千刃兩人，他更是沒了脾氣，隻能默默地接過那個小東西。
艾千刃則像個勝利者一樣，得意地拍了拍莫不言的肩膀，仿佛在鼓勵著他。
林天，此時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幕鬨劇。
他雙手枕在腦後，對這種“賺錢”的把戲沒什麼興趣，反而更喜歡獨處的寧靜。
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錢多多寧願住在這種狹小的出租屋裡，也不願意出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
三天，僅僅是三天的時間，對林天來說，仿佛隻是眨眼間。然而，這三天卻讓莫不言經曆了人生中一場“悲壯”的表演。
天衍齋，依舊是熟悉的布局，幾張木桌，幾把木椅，還有牆上掛著的那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畫。
莫不言和艾千刃兩人出現在這裡，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艾千刃像是剛從糖罐裡爬出來一樣，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
他手裡舉著一部舊手機，興衝衝地跑到林天麵前，聲音甜膩得像抹了蜜，
“姐夫，你看我也有一部留影……不是手機！”
手機的屏幕已經破損，用膠帶勉強粘合著，但這並不妨礙她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林天看著莫不言那張比哭還難看的臉，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了莫不言身上，語氣平靜地問道，
“小老道，這次你們不是去掙錢嗎？
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啊？”
莫不言歎了口氣，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緩緩地坐在椅子上。
他雙手撐著桌子，頭低垂著，聲音低沉而沙啞，
“錢是掙到了……
可是我一分錢也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