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蹲下身,在顧雷耳邊輕聲道,
"遊戲才剛剛開始。"
越野車的引擎聲遠去,隻留下滿地彈殼和燃燒的殘骸。
顧雷艱難地摸向手機,卻發現早已被子彈擊碎。
"靠......"
他吐出一口血沫,用儘最後的力氣拔出匕首,在路麵上刻下一個猙獰的符號——那是斷水衛的緊急暗號。
當救援車隊趕到時,顧雷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急救人員剪開他的背心,發現三處槍傷和七處彈片傷。
擔架抬上救護車時,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醫護人員的衣領。
"電......電話......"
醫護人員將衛星電話湊到他嘴邊。
顧雷的呼吸帶著血沫,但每個字都咬得極重:
"爺......我們被耍了......上官宇被劫走......"
說完這句話,他終於陷入黑暗。
救護車頂燈的紅光掃過他的臉龐,照出眉骨上一道新鮮的疤痕,像一道未愈的刀傷。
遠處,一隻烏鴉落在落在燃燒的車架上,發出刺耳的啼叫。
上官府!
上官瑞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帝都的萬家燈火。
指尖的雪茄緩緩燃燒,煙霧在空氣中盤旋,如同他此刻紛亂的思緒。
他剛剛安排侄子去碼頭護送上官宇,確保兒子可以順利去東瀛。
雖然消息還未傳回,但至少,他爭取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但他知道,林天不會就此罷休。
他深吸一口煙,任由辛辣的煙草味刺激著神經。
他需要重新布局,需要反擊的機會。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砰!
書房的門被急促推開,老管家周伯快步走入,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聲音壓得極低:
“家主,錢家的人來了,要見你。”
錢家?
上官瑞軒的指尖微微一頓,雪茄的煙灰無聲斷裂,墜落在水晶煙灰缸中。
他的眉頭緩緩皺起,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錢家——錢瑾瑜是國主最寵愛的貴妃,生下了三殿下夏昊宇;
錢世龍更是白虎堂的掌舵人,手握帝都半數地下勢力。
這種時候,錢家登門,絕非善事。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聲音低沉而平靜:
“讓他們進來。”
周伯低頭退下,片刻後,走廊傳來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逼近。
門再次被推開,五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魚貫而入,步伐沉穩,氣息內斂,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為首的男人約莫四十歲,麵容冷峻如刀削,眼神銳利得像是能刺穿人心。
他雙手負後,袖口隱約露出白虎堂的銀色虎頭徽記——那是錢家核心成員的標誌。
錢浩。
白虎堂的“驚雷手”,錢世龍的左膀右臂,帝都地下世界公認的狠角色。
上官瑞軒沒有起身,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錢先生,稀客啊。”
錢浩盯著他,眼神如刀,聲音低沉而冷硬:
“上官大人,好久不見。”
“坐,上茶!”
上官瑞軒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錢浩坐下,隻是冷冷說道:
“茶不必了,我這次來,是帶話的。”
上官瑞軒眯了眯眼,雪茄在指間緩緩轉動,煙霧繚繞間,他的目光愈發銳利。
“哦?錢先生,什麼時候改行當信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