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千刃突然收起槍,俯身從烤架拎起滋滋冒油的羊腰子。
油滴在夏碧蓮腳邊濺出一串焦痕:
"老太婆,嘗嘗?"
她晃著肉串,辣椒麵簌簌落在對方睡袍上,
"這可是用你寶貝兒子的藏酒醃的。"
夏碧蓮的咒罵突然卡在喉嚨裡——艾千刃縱身躍下二樓。
身影在陽光下劃出殘影,皮靴底部的減震裝置發出"嗤"的泄壓聲。
當她幽靈般落在夏碧蓮麵前時,老女人聞到了硝煙混著血氣的味道。
"你..."
夏碧蓮的假睫毛劇烈顫抖,
"你敢..."
艾千刃的右手快若閃電,一把攥住睡袍領口。
夏碧蓮的珍珠項鏈"啪嗒"斷裂,渾圓的南洋珠滾進烤爐,在烈火中爆出劈啪脆響。
"聽著。"
艾千刃湊近對方耳畔,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
"這棟房子現在歸我管。"
她突然鬆手,夏碧蓮像破布娃娃般摔在碎瓷片上,睡袍裂口露出青紫的膝蓋。
蘇秋陽的怒吼帶著哭腔:
"艾千刃!我他媽跟你拚——"
"砰!"
等離子槍轟碎了他腳邊的地磚。
飛濺的碎石在少爺臉上劃出血痕,艾千刃吹散槍口青煙:
"再吠一聲,下一槍打你媽的天靈蓋。"
三樓露台上,林天的白襯衫被烤爐濃煙鍍上暗影。
他晃著威士忌酒杯,冰塊碰撞聲恰好蓋過樓下的慘叫。
當艾千刃抬眼望來時,他舉杯致意,琥珀色酒液裡倒映著熊熊烈火。
蘇秋陽的瞳孔猛地收縮,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
他盯著艾千刃——那女人正倚在陽台欄杆上,指尖夾著半截煙,火星在夜色裡忽明忽暗。
她身後,劣質音響震得玻璃嗡嗡顫,烤架上的羊油滴進炭火,“嗤”地竄起半米高的火苗。
“艾千刃!”
他嗓子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手指發顫地指著她,
“你彆太過分!我媽要是——”
“咚!”
艾千刃突然欺身上前,鑲著鉚釘的皮靴碾過滿地竹簽,猛地戳上他胸口。
蘇秋陽被這股狠勁頂得踉蹌後退,後腰“哐”地撞上浮雕牆麵。
脊椎傳來的鈍痛讓他眼前發黑,卻聽見頭頂一聲嗤笑。
“跟我沒完?”
她歪頭吐掉煙蒂,火星濺在他鞋尖上,
“你連這棟彆墅的物業費都掏不起,拿什麼玩?”
話音未落,她突然抬腿橫掃。
“砰砰!”
蘇秋陽隻覺得小腿骨像是被鋼管砸中,劇痛炸開的瞬間,膝蓋不受控地砸向地麵。
大理石的涼意透過西褲滲進來,他抬頭時,正對上艾千刃俯視的目光——她耳垂上那枚改裝齒輪耳釘晃著冷光,像把懸在頭頂的刀。
“跪著就對了。”
她伸手拍了拍他煞白的臉,指甲上的黑色甲油刮過他顴骨,
“下次再吠,我讓你爬著出宋家大門。”
夏碧蓮的翡翠鐲子碎在腳邊。
她撐著波斯地毯爬起來,真絲旗袍沾滿了烤肉醬和煙灰。
染成栗色的卷發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精心保養的指甲摳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