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染著猩紅指甲的手指死死攥住鎏金台麵，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嗓音已經嘶啞，卻仍像打了雞血般尖銳：
"六億五千萬！還有破境丹和破雲刀！"
水晶吊燈在她頭頂劇烈搖晃，折射出的碎光像無數把利刃劃過在場每個人的眼球。
二樓貴賓席，林天修長的食指在真皮扶手上有節奏地輕叩。
他身後，顧雷的太陽穴滲出細密汗珠，在冷光下泛著水光。
"殿主，"
顧雷喉結滾動，聲音壓得極低，
"這個價...可以買下半個帝都的黑市了，已經超過我們的預算！"
林天沒說話，隻是眯起眼看向台下，
那個錦袍世家子正瘋狂扯著領口，昂貴的雲紋綢緞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他眼球充血，活像隻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七億！再加玄靈丹！"
戴著青銅鬼麵的神秘人突然冷笑一聲。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在競價牌上輕輕一劃。
"八億。"
全場瞬間死寂。
連拍賣師都忘了呼吸。
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世家的流動資金總和。
角落裡，幾個小家族的代表已經開始偷偷擦冷汗。
拍賣場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競價已經飆升至天文數字，每一次舉牌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所有人的神經上。
那些平日裡見慣風浪的家族代表，此刻也微微皺眉，手指在競價牌上摩挲，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加碼。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
林天動了。
他緩緩起身，黑色風衣垂落，動作沉穩得像是慢鏡頭。
可就是這看似隨意的起身，卻讓周圍幾個競拍者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仿佛有無形的壓力碾過他們的脊背。
“各位。”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切開嘈雜的會場，
“在下——麒麟殿殿主，林天。”
全場嘩然！
“麒麟殿？！”
有人驚呼。
“不可能！麒麟殿二十年前就內亂了，殿主早就失蹤了！”
“這小子是冒牌貨吧？
想靠名頭嚇唬人？”
質疑聲四起，但林天神色不變，隻是從顧雷手中接過一塊漆黑如墨的令牌，高高舉起。
麒麟令！
令牌上的古老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蟄伏的凶獸睜開了眼。
緊接著，林天又從懷中掏出一物——半塊白虎玉玦！
與拍賣台上那塊溫潤如玉的白玉不同，他手中的玉玦色澤深邃如夜，上麵的白虎紋路猙獰狂野，仿佛隨時會破玉而出，吞噬一切。
“各位。”
林天開口，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這半塊玉玦，單獨存在，其實毫無用處。”
全場死寂！
拍賣師手中的落槌懸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震驚與錯愕之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林天手中的那半塊玉玦上。
“沒有另一半，你們就算拍下這半塊玉玦，也不過是買了一件昂貴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