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瑤腳步未停,隻在門口微微側首:
"你也是。"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淩霄單薄的衣衫,
"爺爺最疼你了,要是累病了..."
紅唇勾起鋒利的弧度,
"他老人家該多心疼啊。"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淩霄臉上完美的笑容瞬間崩塌。
她快步閃到密室前,貼著雕花門板低聲道:
"老爺,人走了。"
聲音裡再沒了方才的甜膩,隻剩下冰冷的機械。
密室裡的沉香突然"啪"地爆了個燈花,映出宋建德陰晴不定的臉。
"剛才那個人就是宋詩瑤?"
陸霄雲的聲音在密室裡幽幽響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銀質麵具的邊緣,指腹在冰冷的金屬上留下一道模糊的霧氣。
宋建德沒有回答,隻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身上的鳳凰血脈......"
陸霄雲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像是沙漠裡渴了許久的旅人終於見到綠洲,
"比我想象的還要純粹。"
他猛地站起身,黑袍在燭光下翻湧如夜霧:
"現在抓她,取血,正是最好的時機!"
"不行!"
宋建德一掌拍在黃花梨桌案上,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絕不能在我的書房動手!
更不能讓她知道,我們要取她的鳳凰之血!"
陸霄雲冷笑一聲,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宋家主,你在害怕什麼?
她現在就在書房,錯過今晚,下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宋建德額角青筋暴起,
"如果詩瑤察覺,就等於林天也會知道!
那個瘟神......"
提到這個名字時,老人的聲音明顯顫抖了一下。
"林天?"
陸霄雲不屑地嗤笑,
"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也值得你如此忌憚?"
"你不懂......"
宋建德頹然坐回太師椅,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現在,還不是和他正麵衝突的時候。"
陸霄雲突然暴起,黑袍獵獵作響:
"優柔寡斷!
磨磨唧唧,前怕狼後怕虎,什麼事情都乾不成,看我的!"
話未說完,他的身影已經化作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在密室門口。
"瘋子!"
宋建德一拳砸在桌上,紫檀木桌頓時裂開一道縫隙。
他顫抖著手抓起電話,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與此同時,月光下的花園小徑上。
"聖女,我們就這樣空手而歸?"
蓮姨焦急地拽住宋詩瑤的衣袖,老邁的臉上寫滿擔憂。
宋詩瑤停下腳步,月光在她精致的側臉投下淡淡的陰影:
"蓮姨,你先回去。"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要去找爺爺問個清楚。"
"可是淩霄那丫頭......"
"正因為是她,我才更要去。"
宋詩瑤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腕間的玉鐲。
"今晚的事情,太蹊蹺了。"
蓮姨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宋詩瑤眼神的瞬間噤聲。
她知道,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骨子裡流著和她父親一樣倔強的血。
蓮姨望著宋詩瑤遠去的背影,最終隻能長歎一聲,佝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回廊儘頭。
夜風微涼,宋詩瑤獨自走在青石板小路上。
月光如水,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四周靜謐得隻剩下她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響。
"宋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