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看見自己的刀尖調轉方向,朝著自己眼球紮來...
"砰!"
兩個人的身體同時砸在防彈玻璃幕牆上。
鋼化玻璃瞬間爆出兩朵巨大的蛛網紋,裂紋中心還粘著幾縷帶血的頭皮。
會議室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嗡鳴。
林天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定製西裝的袖箍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走過長桌時,某個女殺手的戰術匕首"當啷"掉在地上,這個曾用牙咬斷過目標頸動脈的女人,此刻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現在。"
林天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麵,聲音溫柔得像在問下午茶要喝什麼,
"還有人,想教我怎麼說話嗎?"
剩下的殺手齊刷刷坐下,動作整齊得像被收割的麥子。
玫瑰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恐怖不在於他殺了多少人,而在於他讓這群惡魔重新學會了恐懼。
"很好。"
林天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拿起會議桌上的礦泉水。
瓶蓋擰開的"哢嗒"聲讓三個殺手同時抽搐了一下,
"我們繼續聊我們的事?"
林天皮鞋的腳步聲,在死寂的會議室裡格外清晰。
他停在距離玫瑰三步遠的地方,指尖輕輕敲擊著會議桌邊緣,每一聲都像是喪鐘的倒計時。
"玫瑰。"
他忽然俯身,定製西裝的領口掠過桌麵的咖啡漬,
"黑狐派人殺我兄弟的時候,沒教過你們要擦屁股嗎?"
玫瑰的指甲在真皮扶手椅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她今天塗的是最新款的啞光口紅,此刻卻被自己咬出一道猙獰的豁口:
"什麼黑狐白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天突然笑了。
他伸手從果盤裡拈起顆車厘子,鮮紅的汁液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會議紀要上,像極了凝固的血跡。
"裝傻?"
他輕輕一捏,果核"啪"地彈在玫瑰的額頭上,
"那我隻好請在座各位,都去地府開個分會場了。"
玫瑰猛地站起來,香奈兒套裝的裙擺帶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體在實木桌麵上漫延,像條毒蛇爬向財務報告。
"黑狐大人,根本不在這裡!"
她的聲音終於出現裂痕,
"就算你今天把我們都殺光——"
"噓。"
林天突然用沾著果汁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
"我問,你答。第一個問題,黑狐是誰?"
會議室角落的空調突然發出"哢噠"異響,某個殺手條件反射地摸向後腰的槍套。
"我不知道!"
玫瑰的睫毛膏暈成了小醜般的黑圈,
"但他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林天,我們不過殺了幾個學員,你卻滅了半個影子組!
這事兩清不行嗎?"
林天慢悠悠地掏出手帕擦手,愛馬仕的絲巾掠過玫瑰慘白的臉頰:
"兩清?"
他突然拽住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
"你知道嗎,我學員王鐵柱家裡有什麼嗎?
癱瘓的老娘,白血病女兒,還有懷孕六個月的老婆,你們殺的不是人,是整條活路。"
玫瑰的瞳孔劇烈收縮。
她突然發現林天西裝第三顆紐扣上沾著血漬,看凝固程度不會超過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