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臉上,
"本殿要他們自己爬著來認罪。"
當最後一名侍衛領命而去,夏昊軒獨自憑欄。
遠處三王子府邸的琉璃瓦正反射著血色朝陽,他眯起眼睛,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名單。
羊皮紙上"影衛"二字被朱砂圈得觸目驚心,下麵密密麻麻記載著三十七個名字——這些都是三皇子精心培養的死士。
"殺我的人?"
他輕輕彈了彈名單,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那本殿就誅你的心。"
第一縷陽光終於刺破雲層時,夏昊軒的身影已被拉得很長。
他身後宮牆上"忠孝節義"四個鎏金大字正在晨光中漸漸蘇醒,而更遠處,午門外的刑場剛剛傳來清洗地麵的潑水聲。
帝都的夜,靜得可怕。
戶部尚書李嚴的死,像一塊巨石砸進朝堂這潭深水,激起千層暗湧。
而今晚,距離朝會僅剩兩日,軍部侍郎王崇義的書房裡,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
他粗糙的手指翻動著奏折,紙張沙沙作響,卻壓不住他胸腔裡那股莫名的不安。
窗外,樹影婆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窺視。
“父親,您看起來有些不安。”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王雪兒提著一壺熱茶走進來,淡藍色的武袍襯得她身形修長,眉宇間透著英氣。
她放下茶壺,目光敏銳地落在父親緊繃的指節上。
王崇義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絲笑:
“無事,隻是朝堂上的事情,總是有些紛擾。”
他不想讓女兒擔心。
朝堂如戰場,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更何況,李嚴的死太過蹊蹺,背後牽扯的勢力,恐怕連他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王雪兒沒說話,隻是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茶香氤氳,卻驅不散那股縈繞在心頭的寒意。
“您最近睡得不好。”
她淡淡道,
“朝會之後,我陪您去城外走走。”
王崇義搖頭,
“朝會之後……”
話音未落——
"咣當——"
燭台被勁風掃落在地,滾燙的蠟油濺在王崇義染血的官靴上。
那個黑影就像從硯台裡爬出來的墨汁,悄無聲息地暈染在書房門口。
"你......是誰?!"
王崇義的劍鋒在顫抖——不是恐懼,而是震驚。
二十年戎馬生涯,他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殺氣。
對方明明就站在那裡,氣息卻像融進了黑暗裡。
"錚!"
刀光乍現的瞬間,王雪兒看清了父親瞳孔裡炸開的血絲。
那個蒙麵人的刀法根本不像在殺人,倒像在完成某種邪惡的儀式。
刀鋒劃過空氣的軌跡,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韻律感。
"當!"
王崇義格擋的虎口已經崩裂。
他忽然笑了,笑聲裡混著血沫:
"大殿下就這麼急著滅口?"
蒙麵人的動作微不可察地滯了滯。
就是現在!
王崇義突然變招,劍勢如虹直取對方咽喉。
這一劍凝聚了他畢生功力,劍尖刺破空氣發出毒蛇般的嘶鳴。
"叮!"
蒙麵人竟用刀柄精準卡住了劍鍔。
兩人角力時,王崇義突然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