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秦震天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真皮坐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指著顧雷,手指氣得發抖,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汙蔑我?"
顧雷麵不改色,腰板挺得更直:
"屬下隻是實話實說。"
林天突然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慢悠悠站起身,雙手插兜走到秦震天麵前:
"親愛的舅舅,這場戲演得累不累?"
他歪著頭,
"先騙走我的玉玦,再安排場火災當幌子?"
秦震天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彆緊張。"
林天突然伸手按住秦震天的肩膀,力道大得讓這位司令官膝蓋一軟,
"我猜......"
他湊到秦震天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是有人拿槍頂著你的腦袋了吧?"
秦震天渾身一顫,踉蹌著後退兩步,撞翻了茶幾上的茶具。
青瓷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在地毯上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你...我..."
秦震天聲音嘶啞,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林天步步緊逼,眼神銳利如刀:
"堂堂秦司令,為什麼要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他一把揪住秦震天的領子,
"說清楚!"
秦震天雙腿發軟,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他低著頭,雙手死死攥著膝蓋處的褲料,指節都泛了白。
"是我做的..."
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玉玦...是我親手交出去的..."
林天瞳孔驟縮:
"交給誰?"
"他們答應...隻要交出玉玦..."
秦震天抬起頭,眼睛裡布滿血絲,
"就能讓秦家躲過一一劫..."
"誰有這麼大能耐?"
林天聲音陡然提高,
"連秦家都怕?"
秦震天痛苦地搖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不清楚...隻知道得罪不起..."
他猛地抓住林天的手腕,
"他們真的會滅了秦家滿門!"
窗外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
林天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意識到,這場局,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哎呀,林天!"
一個穿著墨綠色旗袍的女人快步走來,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她臉上堆著笑,眼角卻繃得有些緊,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不由分說挽上林天的手臂。
"菜都上齊了,老爺子等半天了。"
林天任由她拉著,目光卻越過她掃了眼還坐在沙發上的秦震天。
後者正掏出手帕擦汗,領口已經濕了一圈。
"外公身體怎麼樣?"
"好著呢!"
大舅媽聲音突然拔高,又急忙壓低,
"就是總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