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望月閣那邊傳來動靜。
“夏七,你讓開,我同大哥有要事商量。”
“主子說了,兩位在外麵候著,他吃過藥就過來。”夏七努著嘴,指向一側的石凳。
謝南佑也不廢話,開門見山:“你就同他說,我是來拿回我們家東西的。”
“四爺,坐!”
夏七沒搭理,甕聲回著,轉身回了屋子。
盛凝酥示意織藥小點動靜,兩人踮著腳尖,躡手躡腳的尋了一處藤蔓掛遮的拐角,隱匿著藏好身形。
謝南佑站在東閣的門口,來回踱步,而馮思思並沒有進來,隻是站在院子門口。
她勾著頭,左右看了好幾遍屋子裡,確定沒人出來,方才快步走到謝南佑身邊,壓低聲音。
“你說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開門見山,直接要啊!他這人慣會裝瘋賣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來夫人是這樣看我的?”謝承漠的沙啞無力的聲音在屋內傳來。
盛凝酥不由勾起頭,想要看一看謝承漠的真容。
兩世了,她都沒見過這個男人。
可惜,藤蔓繞牆,爬滿了花架,將廊下的視野全都擋住了,隻是依稀看到一襲黑衣坐在輪椅裡,被夏七推了出來。
馮思思好似很害怕謝承漠,聞言往後縮了縮,縮到了謝南佑身後,用手戳了戳他的後背。
謝南佑會意,低聲道:“大哥,凝酥說,她把一根五百年的老山參贈予了你,有沒有這回事?”
“老山參?咳咳咳,”謝承漠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愈發頹力:“是,是有這個東西。”
“母親如今病重,需要這個東西救命,所以我想請大哥把這個東西還給我。”
“救命的東西,嗬嗬,咳咳咳,難道,我就不需要了嗎?我也病重啊!”謝承漠的氣息愈發孱弱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氣。
“四爺,我們主子也是要這個東西續命的,”夏七沒好氣的懟聲:“而且,那顆老山參我們已經拿去配藥了。”
“老四,你要三思,”謝承漠喘息著,說話聲也斷斷續續:“我,我是定安侯,我在,侯府在,我要是不在了,侯府,侯府誰,誰能承爵!?”
謝南佑與馮思思立即對視一眼,好似這話戳中了他們的心事。
“好了,我還要敷藥,就不留二位了。”
謝承漠的輪椅吱吱呀呀,慢悠悠的回了內屋。
馮思思低語:“怎麼辦?”
謝南佑卻看向水雲軒的方向:“我來想辦法。”
“她要是不給怎麼辦?”
“我自然有辦法!”
“……”
兩人的對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盛凝酥已經猜出了端倪。
她讓織藥去準備晚飯的食材,而她親自下廚。
等謝南佑過來時,她還在廚下忙活。
直到天色徹底黑透,飯菜才端上桌。
彆看盛凝酥忙活了大半天,可端上來的也就三菜一湯。
素炒菌菇,水煮魚,炸藕合,蛋花湯。
說實話,不論是色香味,還是賣相,都是上不得台麵的那種。